巍峨高楼前,狐爻等着。
见了俩人,他忙迎上来,一拱手,“两位大人辛苦。”
容问点点头,引了明知往楼里走,狐爻跟在后面。
“卷耳可还好?”没见着卷耳,明知便问他。
狐爻道:“大人放心,已经无碍了,再养个几天便全好了。”
容问一挥手,打开面前木门,吩咐狐爻,“把药送进来。”
便牵着明知一路向前,走过重重纱帘的廊道,到了他上回来的那方露台。
此时春日,便不再需要温酒,小炉被收了起来,放了一张软塌,置着方小几,上头搁了几枝新开的红杏取香,纱帘未撤,随着阳春三月的熏风四处飘摇。
室内很暖,容问在软塌边上笑着朝他挥手,“阿知,过来。”
他走上前去,容问将他身上斗篷细细解下,搁在榻上,
“没冻着吧?”他垂目凝视着他道。
明知心里好笑,抬眼看他,“被你裹得出了一身汗,没捂着便是万幸。”
这时候狐爻进来将药搁下,又悄声退了出去。
他想到容问的伤,赶忙又道:“衣服脱下来,我瞧瞧你的伤。”
“阿知,我伤口好疼啊,手抬不起来,你帮帮我。”一听见他要他脱衣服,容问赶紧捂着胸口直皱眉,唇边笑意不减。
他瞧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哦?我怎么记得鬼神大人伤在背部?捂着胸口做什么?”
“阿知,好疼啊。”容问笑意不减,声音低柔,甚至好整以暇地摊开了手臂。
最瞧不得他这幅模样,这人当真是个无赖,还偏偏是一举一动都依着他心来的无赖。
明知觉得自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心悸一阵,他勾着丝笑意,环过容问腰,解开腰带上的搭扣,腰带没解下来,人却被整个抱住了。
“阿知,怎得投怀送抱呢?”容问垂目轻笑。
他将他腰带使劲一拉,抬头,“要不要点脸啊你?”
“温香软玉在怀,要脸做什么?”容问依旧笑。
还真不要脸。
明知使劲把他腰带扯下来,拍开他手,脱掉了外衣和中衣,唯独那一层薄薄的里衣不敢碰。
衣服外头已经渗出了血,布料与血rou粘合,脱下来与生生割掉皮rou无异。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无碍’?”他倒吸一口凉气,心疼死了。
容问并不回答,笑着撑开手臂。
他叹了口气,终是拿这人没办法,说了句“忍着点”,牵着里衣领口往下脱。
皮rou绽裂之声像是在他心口上一刀一刀划,忙使了个法术护住伤口。
容问闷哼了一声之后,便再没了声音,脸色却越来越白。
磨了半晌,终于脱下了那件被血濡shi的衣服。
他将衣服扔在地上,松了口气,已是满头冷汗。
“阿知,劳烦。”容问将桌上药瓶递给他。
他不言语,蹙着眉,目光全落在眼前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上,接了过来,打开。瓶内装着些透明ye体。
他将ye体缓缓倾倒在容问背上,药物流经伤口,生出血rou,顷刻之间,伤口便只剩下了几道瘢痕。
只是祟气未除,容问怕是还难受。
“如何?”他拿过狐爻送来的一件袍子给容问披上。
容问转过来面向他,“好多了,阿知放心。”
瞧他脸色还是惨白,明知便知道那祟气祸害不浅,容问怕是得闭关几天。
他看着容问不说话,眉尖微蹙。
“阿知,你这几日有什么需要便找狐爻,”容问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这伤不能再拖,“等我出来。”
见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明知好歹松了口气,笑道:“我不是说搬来大忘山,还能飞了不成?”
“是啊,好不容易把天上月给摘下来了,就怕他一不小心又飞了回去。”容问低头轻笑。
他仰头,眼里含笑,“我舍得么。”
“阿知……”容问立马将他眼睛盖住,“别这么看我。”
明知不再撩拨他,敛回目光站的远了些,“等你出来定能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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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忘山连待了几日,少了容问,他总觉得时日无比的漫长。
身上伤已好,也总得找点事情做。
他去了灵星君处。
灵星君管命格,他想知道阿巳为何会说那段话,又为何如此恨他和慕同尘。
从大忘山走了半日才到山下,他施术到了天庭。
灵星君居于灵星台,天庭中最高处,路上途经天庭主干道——乾坤大街。
这地方他每次来都是硬着头皮,一众仙僚皆对他吹胡子瞪眼。
好在今日乾坤大街上没有几个人,沿道一路走来,也没人注意他。
过了尽头飞虹桥,便是灵星台。
他正松了口气,怎料左侧突然转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