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气的眼睛都黑了?!
“叽……”黑崽凶完江危,站在他前面的不远处,脚尖碰着他的腿不敢再扑进去,做错事一样地垂下头。
他自苏醒以来找不到水喝,没星币也没东西吃,饿了很久很久。
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黑崽只能呈现出攻击姿态才能保证不被轻视。
这里所有的人类都怕他,也因为害怕他这种不可控的凶兽,趁他羽翼未丰便强制囚禁,抽血检查测试……
他失去所有的记忆与力量,听不懂语言只能靠本能去猜测,一次次从迫害中激起战意与杀心。
这种杀意仿佛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求生本能,他从实验室逃出来不敢动用力量,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月圆那日虚弱到极点,甚至连一群小孩儿都吓不跑。
可就在江危出现之后,当晚他就感到体内的巨大变化,仿佛呼吸间就有无数力量注入进来,他溜出去试探,结果并没如他所愿。
但他的感觉并没有错,靠近江危他逐渐居然能听懂这里的语言,体内的力量也在不断回归,甚至可以短暂的与神形的自己融合。
就算偶尔意识会分裂成两半在斗争,他还是想要更多的力量。
没想到体内积攒的力量到了一定程度,这具身体会承受不住,就连一向相安无事的本我与神我都开始抢占主导权。
昇珉曾说他缺了两魄,最核心的碎片也没找到,出现这样自我分裂的状态也正常。
可黑崽还是觉得委屈,江危是他的人类,他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人,褚暝为什么不准自己靠近?!
“叽……”黑崽蜷缩的爪子抓了抓收起指甲,小手指头搅在一起,快速看了一眼江危又垂下头。
褚暝不准他靠近,那他忍忍好了。
江爸爸忍不了,他软萌的小宝贝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红着眼睛在求他抱抱,是个男人面对这种画面能忍得住?
不可能。
江危自觉他是个俗龙,他不忍,把黑崽之前冷冰冰地不准他碰的话抛在脑后,坐过去长臂一捞摁自己怀里:“想让爸爸抱啊……”
黑崽蹭着他脖颈点了点头:“叽。”
体内五脏六腑都不断灼烧着,但他真的很冷,一旦靠近江危温暖的身体,真的放不了手。
江爸爸心疼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儿崽这会儿难受的都不会说话了。
黑崽闭起眼睛想睡觉,褚暝趁机压制住,回过神鼻息间闻到的都是江危的味道,咸咸的有种大海的感觉,但其中又夹杂着淡淡的清甜。
褚暝嗅着这股咸甜味儿,体内难受又痒又痛的感觉渐渐散去,心头如清风略过,强烈的灼烧感也减了大半。
“算了。”想待就待着吧,褚暝向本我妥协。
江危见黑崽闭着眼睛没再闹,也跟着松了口气。
儿崽也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像姑娘一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江危悄咪咪偷瞄到儿崽皱巴巴的脸逐渐舒展开,相比之前应该好多了吧。
江危就这么保持抱崽的姿势整整三个小时,直到黑崽醒来他才趁机放下,甩了甩已经没知觉的胳膊,凑过去又量了一下,没以前那么热了。
“儿崽,还不舒服吗?”
褚暝自闭地摇头:“没事了。”
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危,他居然在这个蠢货怀里睡着了,还睡了那么久!
平时是黑崽他还能自欺欺人,但这次是他!
江危看着黑崽一路冷着小脸,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发现不对劲又折过去,差一点撞到酒柜,拐了九十度才找到门口走出去。
江危抓了抓头发,拿捏不准要不要跟上去,但想着它都睡了这么久,又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心大的江爸爸还是选择让它自己玩儿。
黑崽可是个男孩子,就应该多出去闯闯才对。他小时候也是只要一有空就往外窜,一秒钟也待不住。
江危撇了眼墙上的钟,转身去做饭,到了饭点黑崽才回来,回来后抱着他的腿不撒手,他走哪跟到哪儿,沉甸甸的一大坨腿部挂件。
江危把它放在厨房空余的台面,伸手戳了戳它肚皮:“这会儿饿了就开始粘我了?”
那会儿可是理都不理他地往外跑。
黑崽一被戳就后退,退着退着没站稳“啪叽”在台面坐倒了。
黑崽头顶尖尖的耳朵竖起来,歪着头懵了:“?”
江危嗤笑,他儿崽还真是软不唧唧的一块黑芝麻团子啊,一戳就倒,手感却像果冻布丁。
黑崽从白色的大理石台面重新站起,动着小耳朵扭头拍了拍屁股,迈着不大的步子跑过去,扒住江危背后的围裙带子麻溜地爬到肩膀坐好不动了。
他原本就喜欢高处,但在江危右肩上坐高跟自己悬空不一样,他更喜欢前者。
江危也没扯它下来,只是叮嘱它:“你小脚丫子别乱动啊,踢着我或者摔着你,我可不负责哄。”
黑崽靠江危脸颊的左脸揪着他头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