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尘笑着自言自语。
另一边。
林文一回到宿舍,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江邈面前。
“江哥,你今天不对劲哦。”
江邈正在看书,闻言神色淡淡地抬头看了林文一眼。
“嗯?”
“你还不承认?你看看你今天对待南星的态度,那是你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不,那甚至都超过了你对你的竹马同学——也就是我的态度。”
林文干脆搬过椅子在江邈面前坐下。
“你洁癖那么严重,连我都只能在课间偶尔坐坐你的位置,还一定得是在出门前洗了澡、而且坐下前都没有流过汗的前提下。可南星一来,你就二话不说腾出空间让他坐到你旁边。江哥,不是我说,你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我没不承认。”
对于林文话中的控诉,江邈完全不为所动。
他不否认自己今天的不对劲,也不否认自己对靳尘和对其他人的差别待遇,但那又怎么样?
他乐意对谁好是他的事,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林文:“……”
听出了江邈的潜台词后,林文也只能说早就习惯了。毕竟江哥要是会在意他人的想法,那就不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江哥了。
不过林文倒也不担心班里会传什么关于江邈的不好传言就是了,毕竟江邈在班里积威颇深,班上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有些怕他,自然也不敢在背后说他闲话。
老师就更不可能了,不说江邈的成绩好到老师都几乎想把他供起来,就是换成其他任意一个学生,老师都不会去讨论什么。
“可是江哥,我还是不理解,南星身上难道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怎么你一遇到他,这洁癖就没了呢?”
林文好奇极了。
“有。”
对这个问题,江邈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在林文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他特别干净。”干净得就像是刚刚下完一场雨的天空,让人产生一种想要靠近、想要触碰的冲动。
林文:???
这一次,江邈的潜台词林文是真的读不出来了,他一脸懵地看着江邈,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
“不是,江哥。当时南星选了你身旁那个位置的时候离你那么远,你是怎么看出他干净的?”
那个距离,就算是他5.2的视力,也看不出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好吗?
江哥的视力不是只剩下4.8左右了吗,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靠天眼……啊不是,靠直觉的吗?
江邈:“……”
江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不想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是看到靳尘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曹冠的一句诗“君(我)本方壶客,飘逸离凡尘”,明明靳尘脸上笑容绚灿,他却偏偏感受到了’出尘‘二字。
所以,他说靳尘干净。
那种干净不是刚洗完澡刚换过衣服的干净,而是另外一种干净。
想到这里,江邈抿了抿嘴角,第一次遗憾自己不是一名文科生,修饰语稀缺的大脑里完全找不出合适的辞藻。
好在林文一眼看出了他的难处,砸吧了下嘴,也不强求。
“行吧,江哥你都说南星干净了,那他就是真的干净。不过,江哥,你真的以后都让他坐你旁边了吗?”
“嗯。”只要他愿意。
“那江哥你介意我把这件事告诉叔叔阿姨吗?”
林文又问了一句,看着江邈有些不解的目光,他连忙开口解释。
“江哥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让一个人靠你这么近,这种事应该和叔叔阿姨分享,让他们高兴高兴,当然如果江哥你愿意自己去说的话就更好了。”
江邈和家里人在一起的时候洁癖到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对待外人洁癖重了些,所以江邈的父母一直很为这个情况发愁。
林文很能理解江父江母的心情,这才会第一时间想到把靳尘的事和他们分享。
“……我自己去说。”
“好嘞!”
江邈倒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给靳尘特殊待遇有什么不对,就好像,在他的潜意识里,理应如此。
林文这么一说,他才隐约意识到什么,放下书,掏出手机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林文坐在位置上,看着江邈站在阳台外打电话的背影,心里难以克制地生出几分欣慰来。
如果不是不敢的话,他真想感叹一句。
“爸爸的好大儿,你终于长大了。”
可惜这话他也就只能放在心里说说,真要他开口,别说他怕不怕被江邈听到,单是他自己,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所以说他果然是生出来就该被江哥欺压得死死的命吗?
林文欲哭无泪地想到。
阳台上,江邈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