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拿出了绳子从背后环住了宋郁的脖子,一点点收紧。周雁轻没命地狂奔,终于绳子彻底勒紧之前赶到,他从宋郁手里夺过沉重的奖杯朝那个黑影砸去。
那个人影被砸倒在地,周雁轻这才看清楚,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他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却可以从身体里发出了桀桀的狂笑声,就像从风箱当中发出来的一般。
周雁轻惊骇不已,他不欲冒险与这个怪物搏斗,拉着宋郁就发足狂奔。
可是那个黑影Yin森可怖的笑声一声在耳边回荡,周雁轻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就在马上奔到台下的时候他壮着胆回望了一眼,那个黑影却原来无声无息一直在他半步开外的地方!
黑影看到周雁轻回头,笑声愈发狂妄,藏在背后的手突然举了起来。
像慢动作一帧一帧播放似的,周雁轻看到黑影举起了宋郁的奖杯狠狠向自己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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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缝穿过,在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了一道细长的光斑。
房间里很安静,周雁轻的喘息声就特别突兀。
在痛苦地挣扎了几番后,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条件反射性地捂着狂跳的胸口,试图平复胸膛那可怕的心悸。
坐了足足有两分钟,周雁轻才渐渐平静下来,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幸好是梦。”
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周雁轻掀开被子准备下了床才发现自己穿着牛仔裤,再看一眼身上,还穿着昨天穿的卫衣。
额角猛地一痛,昨天的记忆蜂拥而至。
他想起自己昨天约江程吃饭,安北也一起来了,他们三个在饭店吃饭又喝了点酒,越喝头越晕,江程和安北扶着他出了饭店,之后的事情他完全没有了印象。
可是,他是怎么回来的?难道自己酒驾回来的?
不可能,江程和安北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违法又危险的事情。
难道是他喝多了把住在宋郁这里的事说了出去,然后江程和安北送他回来的?
想到这里,周雁轻悚然一惊,他赶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一看又惊出一身冷汗,已经上午十点了!
昨天睡过头,今天怎么又睡过头了!
周雁轻懊恼地抓了一把鸟窝似的头发出了房间,成片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客厅,可是宋郁不在,偌大的房子落针可闻。他走到餐厅,在餐桌上看到一张杯子压着的纸条,是宋郁写的。
【我去公司了,桌上有一盒解酒片,头痛的话吃一片,今天你就在家休息。】
周雁轻看了一眼桌上那盒解酒片,脸颊不由得一烫。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慌忙打开了手机。
微信有十几条未读信息,周雁轻闭了闭眼才鼓起勇气点开。有几条是江程发来的,问他起床了没,书怎么办,是不是今天再送去他那里。其他的则是安北发来的,问他醒了没,起床头疼不疼等等,最后一条是让他醒了以后马上回个电话。
周雁轻咬咬唇,先给江程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很快接了。
“那个,江程……”周雁轻支吾其词,小声问道,“昨天是你们把我送回来的吗?”
江程在电话那头爽朗大笑,“是啊,你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和安北架着你去了酒店。”
酒店?那他为什么在这里醒来?
周雁轻揣着一脑门疑惑,心不在焉和江程聊完后又马上给安北打去了电话。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安北就愤愤不平地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当听到宋郁特意去接他时,周雁轻的心跳骤然错乱了几拍,他空着的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药盒。
安北在电话那头总结道:“你说,我跟你几年的室友了,我还能伤害你不成吗?”
虽然安北外表看起来有些痞气,但其实性格很温和,很少会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在周雁轻看来宋郁的性子更加温和淡然,连程鹏几次三番的挑衅都能泰然自若,他实在想不出宋郁究竟说了些什么,能把安北刺激成这样。
安北不肯说,周雁轻只得耐着性子安慰了他几句,最后又说有空的话请他吃饭,安北的才心情好了起来。
其实周雁轻知道安北的气性没那么大,只是想利用这个借口和他见面罢了,他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得知了安北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宋郁这里,周雁轻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宿醉的痛苦也随之而来,额角一阵一阵地抽疼折磨得他青筋凸起。
周雁轻按照宋郁的吩咐吃了止痛药,然后快速洗漱一番出了门。
虽然宋郁让他在家休息,但他并不能安心休息,他不能掉以轻心,昨晚喝醉他就已经很懊恼了。
周雁轻先去了昨天和江程他们吃饭的餐厅附近,宋郁的车还停在那里。书太多了,暂时是没法送去江程那了,他直接开着车去了公司。
进了公司大门,Monica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