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草率了,贺绛说要复合的时候,他就不该轻易答应,起码等贺绛去大戈壁拍戏冷静冷静之后再答应。
贺绛:“链子开了?”
商景:“没有。”
贺绛:“那我可要检查一下。”
商景:“不给。”
眼看着贺绛有往城外开的趋势,商景心脏砰砰砰狂跳,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想开到荒郊野外吧?”
车里什么都有了,贺绛不会想……吧?
他很传统的。
贺绛:“没,开车带你兜风,这条线风景很好,不觉得吗?如果你想做点别的,我更欢迎。”
泊油路两旁高大的悬铃木半苍半黄,一阵风吹过时,金色的叶片飞舞着拥到车前,然后随风躲开。间或路过一排上世纪的楼房时,让人忍不住驻足,想象二十年前这条路上的人。
那时候私家车还不如现在普及,八二大杠灵活地碾过枯叶,驶进冬日傍晚的金色余晖里。
商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条路,“我爸经常带我走这条路,前面拐弯能看见一个小池塘,可以钓鱼。”
他爸爸有放假就会带他来钓鱼,商小景运气不好,俩人就偷偷去菜市场买一条鱼回去充数。
这是他和爸爸的秘密。
贺绛:“它被誉为S市十五年来变化最小的一条路。”
市政对它手下留情,这些年只重新铺了泊油路。这里变成了一些人的网红打卡点,也是S市本地人的情怀。
商景:“如果你没有剪掉我的裤扣,你就是我爸爸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贺绛点头:“所以我只能是你老公,千万别把我当爸爸。”
商景:“你想得美!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打算做一些让我感动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搞多余的小动作!”
让人又感动又羞耻,发不出脾气,这是人干的事吗?!
还让不让人好好地怀念往昔了?
贺绛:“当然是为了让你下次走这条路,一定会想起我让你没裤子穿。”
他要接替傅爸爸,陪商小景走人生这条路。
商景:“我爸那时候还有流氓罪,他一定第一个把你抓去坐牢。”
贺绛这种的,早上出狱,晚上就得再关进去吧。
贺绛:“感谢国家取消了。”
贺绛这条反方向的回家路线足足多开了五十五分钟,商景僵硬地坐着,怕自己一动,裤子就滑下去。
黑心司机故意绕路,商小狗担惊受怕,很值得上一上社会新闻。
好不容易忍到家里,他提了提裤子,双手揪着裤头,正要撒开腿跑时,贺绛叫住了他。
指着车前台的11个小包装道:“不拿走吗?我这辆车可能会给别人开。”
商景只好空出一只手,抓了一把胡乱地往裤兜里塞。
因为他一只手揪着裤头,导致口袋皱在一起,开口变小,一把五六个根本塞不进去。
贺绛倚着车门,好笑地看着商景塞一个掉一个,手忙脚乱的样子。
可爱,想……
商景本来就红着脸,又听见贺绛的笑声,气得抓起一把,抬手砸到贺绛身上:“狗男人!”
不拿了,爱谁谁,反正丢的是贺绛的脸。
贺绛抬手接住劈头盖脸的小玩意,跟在商景后面一一捡起。
家里可没有这东西,一件都不能浪费。
商景几乎是飞奔上楼,快速给自己换了一条毛绒睡裤,第二件事就是打开衣柜,把那条吊带团一团扔了。
贺绛迟来一步,就看见商景把吊带扔垃圾桶了。
他抱臂站在门口看商景翻箱倒柜,好笑地问:“你在找什么?”
商景吃一堑长一智:“我看看你有没有趁我不在,往我房间里偷偷放东西污蔑我。”
贺绛遗憾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并不遗憾。
还用放什么其他东西,他把自己放进来就成了。
显然商小狗思想觉悟还不够。
商景检查完毕,没有增加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他走到贺绛面前,道:“你明天是不是要走了?”
贺绛:“对。”
商景瘪了瘪嘴,径直走到次卧,打开贺绛的衣柜,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
贺绛:“宝贝,你这是愿意跟我同床了?”
商景:“不是,我帮你收拾行李。”
商景查找了一下当地的气候,把贺绛衣帽间最深处的保暖皮大衣拿了出来。
衣长接近一点五米,矮个子穿直接拖地。剪裁和手感都很高贵。
贺绛:“虽然很保暖,但这是秀场款,不适合戈壁片场穿。”
在片场有时候随地就坐,哪管地上脏不脏,平不平的。一件上百万,再有钱也不必这么折腾衣服。
商景:“哦,那我挂回去。”
贺绛:“不用,先留着,有用。”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