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踩下油门:“系好安全带。”
商景看了看,发现不是回家的路线,顿时揪紧了心:“这是去民政局?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贺绛被噎了一下,也不知道商景这么关心婚姻,该高兴还是该烦恼:“离什么?综艺合同都签了。”
“是哦,我已经签了合同了!”商景顿时满血复活,白纸黑字,官宣完毕,这钱相当于在口袋里了,就算是贺绛也不能违约。
他舒适地靠在真皮椅背上,觉得贺绛这个司机不错,开车很稳:“那要去哪?”
贺绛:“去给你看看脑子。”
贺绛之前没有认真关注过商景的伤,他说什么信什么,以为就是普通外伤,到底得多严重才会全盘失忆?
不把商景抓到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一遍,他今晚都睡不着。
想来上次在脑科医院看见商景,他就是去求医的,自己居然信了商景跟踪自己的鬼话!
三年前自己也正当红,商景却从没因此向他要求什么,甚至干脆地分手,品行不可能因为失忆就变了。
商景想要钱,可能是因为没钱治病,华悦是私人医院,有一定门槛费用。
他上次去医院探望姑妈,哪知道自己老婆也一个人凄凄惨惨在医院看病。
代入商景想了一下,贺绛心脏蓦地抽疼。
“哦。”商景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啊,我买的零食还在凉亭里!”
贺绛把手机递给他:“打开微信,那个叫蒋闻的,发消息让他拿。”
“好。”商景低头编辑好短信。
目送矛盾源离开现场的蒋闻,看了看自己买的一袋沉甸甸的“道具”,再看了看商景的两大袋东西,“我为什么不在办公室吹暖气当心理医生,而要来当苦力呢?”
……
车一路行驶到华悦医院,贺绛解开安全带,倾身按住准备下车的商景。
“等会儿见了医生,不许藏着掖着,问什么答什么。”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医院还得哄,我上次还自己一个人来了呢,你还在医院里追我!”
贺绛举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错,以后我都陪你来。”
商景心里像揣了个暖炉,热烘烘的,他嘴角扬了扬,又克制地放下来:“你自己说的哦。”
他其实可羡慕姑妈了,贺绛来探病来接出院,都是脑子不好,他怎么就没这个待遇呢?
“这么晚了,医生都下班了吧?”
贺绛:“收费贵自然有贵的服务。”
商景被带到脑科主任办公室,各种检查开了个长长的单子。
贺绛拿着单子,送商景到各个仪器室检查,前后折腾了两小时,又回到主任办公室。
张主任问道:“可以看看你上次的检查结果吗?”
他记得这个小年轻的病历,但是对方要求保密,想要调出来,得问问他的意见。
商景:“可以。”
于是张主任当着贺绛的面,把一叠文件里抽出一份病历,正是商景的。
他认真对比了半个小时,皱眉道:“对比起来,确实有个部位在发生细微的变化。”
贺绛神色一变。
张主任安抚道:“以我的经验,这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你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商景捏了捏耳朵:“想起了一些小时候关于我父母的事,就是一些对话。”
张主任:“是无意义的对话,还是对你很重要的对话?”
商景顿了下:“重要吧,搬家的时候我爸对我说的话,我很开心。我爸去世之后,妈妈把房子卖了,我很难过。”
贺绛闻言揉了揉商景脑袋。
张主任:“有触发场景吗?”
商景:“我坐错站看见了以前的房子。”
张主任唰唰记下,“还有吗?”
商景支吾了一下,薄薄的面皮微微涨红。
贺绛垂眸,淡淡提醒:“不是答应我都说出来吗?”
张主任看了看他两,想起最近的新闻,淡定地道:“夫夫那方面的事可以不说。”
贺绛:“……”
商景脸颊红成了番茄,恨不得缩到贺绛背后去,他都还没想起来那方面的事呢。
“不、不是,有、一些小片段。”
“什么片段?”
商景把头低下去,不好意思道:“我打游戏他骂我笨蛋。”
张主任:“……”
贺绛:“……”
张主任根据上两个片段的重要程度,推测:“骂得很凶?”
商景:“嗯。”
张主任:“经常骂你?”
商景:“嗯。”
张主任看贺绛的眼神都变了。
贺绛有心想替自己辩解两句,顿了顿,还是闭上了嘴。
张主任问贺绛:“你们以前经常一起打游戏?”
贺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