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没事,这把岁数了,总有个头疼脑热的。”
回到海城的当天夜里,臧白给林泊川打电话,通了却没人接。那漫长的忙音,拉着臧白的情绪直线向下,一直到自动挂断。他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回了海城。
到了深夜,林泊川才回复了一句“知道了”。
分开十多天两人头一回联系,臧白看着这三个字,突然失去了说点什么的欲望。
回到家里,心神定下来不少,至少不再有那样强烈的被抛弃的感觉。林泊川离开后,他独自呆在茶城的日子,每天都在怀疑对方离开的动机,想象对方已经用这个借口抛弃了他。只是在海城的生活,安静得有些无聊。
带白玉珍去医院查头疼,没什么大毛病,说是高血压引起的。以此为契机,臧白又带她做了全身体检,结果是都很健康,只有些不可避免的小毛病。
左右也没事,臧白拿体检报告就和医生多聊了几句,聊到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又是Omega,像她这样身强体健的真不多。这还是得益于臧白父亲对她的永久性标记。
“现在永久标记不是AO的主流选择了,但从医学角度来讲,这对双方都有很多益处的,”医生看了眼臧白的脖子,“你结婚了吗?”
“结了。”
“计划永久标记吗?”
臧白不太愿意回答这方面的问题,医生也看出来了,没再细问,只是劝了一句:“结婚了还是要早点标记,哪怕是临时的,对你和你的伴侣都好。”
回家路上,白玉珍被提点后也想到了这茬,询问臧白:“你和小川都结婚四年多了,怎么他还没标记你啊?”
“我不想让他标记。”
“你为啥不让人标记?”
“痛。”
“去医院做呀,不怎么痛的。”
“那也是痛的,妈,你别管我们行不行。”
白玉珍摇着头:“你这孩子……你也要为小川想想啊,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臧白沉着脸不说话,白玉珍也只叹了声气。
在海城的日子浑浑噩噩的,开始总是失眠,一宿一宿胡思乱想睡不着,那会儿觉得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每天都很煎熬。
一段时间后,又开始整天整天地睡觉,好像是为了补上前面那些日子缺失的睡眠。他什么都不想做,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不再画画,刘刀邀请他参加的活动,他也都拒绝了。
一转眼夏季已经结束,日子开始缩短。当臧白再出门时,已经需要在T恤外面披一件外套。他这才猛然察觉,自他和林泊川分开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
这段时间对方一直没有联系他,他不知道林泊川出差结束了没有,不知道他心情整理得怎么样,然而臧白却在这迷迷糊糊的蹉跎中,体会着几近失恋的滋味儿。
实在熬不住了,他点开和林泊川的聊天框,还停在那条“知道了”的信息上。臧白打好字,又删除几回,他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失去了询问对方的勇气。
辗转一阵,他给余幼星打了个电话,问林泊川出差结束没有。
余幼星告诉他才回来没几天,可能是累坏了,回来的几天都没有在公司露面,好像在家休息来着。
“小白哥,林哥都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小豪还计划一起过中秋节呢。”
“我也快了。”
“那你快回来,都想你了。”
“嗯。”
“……小白哥,你是不是,和林哥吵架了?”
“……”
“……我随口一说,瞎猜的,总之你快回来吧。”
“好。”
挂断电话,臧白喉头有点哽。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泊川回来了都不找他,甚至不和他联系,一点音讯都没有。
可是臧白并不擅长逃避,哪怕是很痛苦的结果,他也更习惯去面对。他要回茶城去,哪怕是结束,他也要林泊川亲口告诉他。
在房间收拾东西,白玉珍总在他门外伸头看。
反复几次,臧白忍不住了:“妈,有事?”
白玉珍才一脸难为情地进来:“你这是要回茶城了啊?”
“嗯,回去看看。”
老太太试探问道:“睿睿,你是不是和小川出什么问题了啊?”这话她早就想问,又怕给儿子平添压力,一直忍到现在。如今他打算回去了,问题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却没想臧白听到这话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神情也跟着暗淡了。
这是还没解决啊。
白玉珍靠近比自己高一个头不止的儿子身边,轻声安慰道:“你跟小川有什么问题好好谈谈,都能解决的。两个人在一块不容易,我看得出来小川很珍惜你,只要还有感情,吵啊闹啊都会过去的,这样闹别扭不值得呀……”
“过不去的……”
“你们怎么啦?”
“……”
“到底怎么了啊。”老太太一张脸皱作一团,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