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刚想说他去隔壁卫生间,里边已经传来冲水声:“马上就好……你来吧。”
林泊川从里边出来,带了一阵刚洗完澡的清新空气。他还没来得及抹香水,臧白顺手把人抓过来埋在他胸膛用力吸了一口,放开人时,有点诧异:“你脸怎么这么红?”
“红吗?”
“你自个去照照镜子。”臧白打着呵欠,钻进卫生间,拉上门。
站在便池前,他半闭着眼,恍恍惚惚间,只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与此同时,他嗅到一点新鲜的腥臭。
气味儿往往和记忆绑在一起,这味道实在太过于熟悉和深刻,立马就勾起了臧白那些在床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记忆。如果说林泊川的易感期也是一款特制的香水,海盐味儿的信息素是前调和主调,而尾调就是这种淡淡的腥臭味道,像发酵很久的海水,带了鱼的腥。
臧白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他知道哪儿不对劲儿了。卫生间明明有小便池,而林泊川刚刚却站在马桶前面。
知道林泊川一大早背着自己自慰,臧白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整个人都有些懵,明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又下意识回到床上,拉过被子连头都一并盖住了,他在被子底下睁着眼睛,很是不解。
林泊川已经收拾妥当,又回到卧室,拉开被子,露出臧白的脸。
“宝贝儿,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吧。”说罢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见臧白没反应,只当他是还没睡醒,林泊川自己侧脸贴了对方的嘴唇,当是他的回吻。
“中午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脚步声远去,房门关上,臧白大睁着眼看着那盏垂吊的水晶花灯。
对林泊川一大早躲在卫生间自我满足这件事,他可以有很多解释。比如不愿意吵醒自己;比如时间不够,自己来比较快;比如有时候就是会有这种自我满足的需要,毕竟这世上没有谁能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喜好……
任何一个理由单独拎出来,臧白都能接受,并且很能理解。
可他不理解的是自从茶城回来,林泊川就鲜少碰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只有两次,其中一次还是林泊川应酬时喝多了酒。开始他主动了两回,但亲亲抱抱之后,对方总以工作劳累为由推脱了。臧白自觉没趣,也就不再主动。
那时他是真以为林泊川工作太累。两个项目同时进行中,他的累,自己都看在眼里。
但今天这件事之后,臧白才察觉到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就不由得怀疑,他是真的那么累吗,还是对没有腺体和信息素的自己已经完全厌倦了?当初锦川项目压力那么大的时候,他都没有停止过求欢。
到了中午,林泊川如约回家吃饭,特意开车去买了臧白喜欢的点心给他做下午茶。
臧白却挑着碗里的米粒,有些食不下咽。
“林泊川,你……”
“怎么?”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他知道林泊川今晚有应酬。
“下班就回来……饭局我让小豪和周闯代我去。”说着林泊川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海城话剧团到茶城来演出,我买了两张前排,晚上我们一起去看?”
臧白看着票上的主演信息,是他喜欢的演员,也是新排的剧,网上宣传得如火如荼,他还一直没有时间去看。
“好。”
“晚餐也在外边吃吧,你想吃什么?”
“你能吃的就那几家,你决定吧。”
这话让林泊川有点难堪,他收起票:“那我就定了。”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他看臧白都不怎么伸筷子,隐约感觉到对方有些不开心。
“嗯……早餐吃太晚了,没胃口。”
“那晚上好好吃一顿。”林泊川夹了些菜放他碗里。
“林泊川……”
“嗯?”
你为什么不和我做了,是因为我没有腺体和信息素,还是因为我无法被标记?
——这话他问不出口。
林泊川还看着臧白,感觉他有话要说,但等了一阵也没等来。
“……有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月底我要去日本参加一个拍卖会。”
林泊川眉头微蹙:“去多久?”
“十来天……”
“这么久……和谁一起去?”
“刘刀。”
林泊川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刘刀来茶城找臧白,他也见过两次,总之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让小余陪你一起去。”
“他陪我去干什么?他又不闲着,公司的事都够他忙的。”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是还有刘刀吗?”
“我信不过姓刘的,他纯粹就把你当摇钱树。”
“就是把我当摇钱树才值得信任。”看林泊川一副不乐意他离开的样子,臧白又迷茫了,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我又不是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