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提议今年春节去秋榕路过。老城离江滩近,每年除夕江滩都有盛大的烟花大会,吃过团年饭,还能带着一家人去看烟花,让林泊川也带上他妈妈。
第52章 赶出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在臧家老宅过春节却没能实现。就在小年那天,白玉珍一大早给臧白来了个电话,把他从睡梦中吵醒。老太太在那头哭哭啼啼地说,家里突然来了些人,说要收走她的房子,不然就要她还钱。
臧白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翻身起床,胡乱洗了把脸,开车回家。臧宁蓉还真是说到做到,不仅要把他妈妈赶出去,还刻意挑了这么个时间,故意让他们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临近年关,外来的务工人员都返乡了,清晨的海城在雾气中有一种清冷的安静。但这份安静在臧白跨进他家院子时就被打破,门廊下四五个男人坐在一块儿打牌,也不怕冷,高声笑闹喧哗。臧白还没进屋,又有两个男人进院子,手里拎着几大袋早点,跟没长眼似的,经过时撞了他一下。
七个大男人蹲在他家门口,臧白侧身挡住,小心翼翼输密码,这些人就停下手里的动作,十四只不怀好意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开了门,臧白快速进了屋,这些人没有跟进去,但马上又高声吵闹起来。
臧白站在门后,努力平复心情,告诉自己不能乱了阵脚,然后在楼上找到了躲在房间的白玉珍。
老太太看样子是被吓到了,哭丧着脸,问臧白:“他们说这房子抵给他们了,让我赶紧搬走,不然就还钱。可是我没有抵押给他们呀,这是哪里来的强盗啊。”
“肯定是被臧宁蓉抵押给他们了。”
“宁蓉抵押的?她都没和我说呀。”
臧白心里烦躁,语气有些冲:“她和你说什么说,说她要把你赶出去,恨不得让你街上讨饭去?”
臧白这一提高声音,白玉珍就住了嘴,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臧白又觉得自己发火发错了地方,老太太已经受够惊吓了,怎么能冲她生气。刚要认错,白玉珍先开口了:“她还是这么恨我。”
“这么些年,除了这房子,我从没想从臧家得到什么,原想等我死了,这房子也还给他们罢。”老太太说起什么伤心事一样,落了眼泪,“真是对不起呀。”
臧白看他妈妈心里难受:“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要对不起也是我爸更对不起。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她怎么连屁都不敢放?她真那么恨,没见和臧宁宜一样,干脆和臧家撇了关系,什么都不要了,何苦挖空心思来对付你?”
“我是对不起你呀,儿子,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臧白有些诧异,他妈妈原来都知道?
“你爸爸最后的时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你的哥哥姐姐们。他自责自己当年犯下的错,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另几个孩子。那段时间他总是说啊说啊,直到最后也带着这块心病走了。
“我让你别去和他们争,钱呀物呀的没那么要紧,一家人和睦最重要。我想我们尽量退让,有一天能化解仇恨,让你爸爸在天之灵能安息,却没想到还是走到了今天这步。”
“妈,你就别再说这些了,你看人领你情吗。”
白玉珍抓着臧白的手:“是我的错,却要你来替我受过。”
“别说了,孙姐呢?”
“本来是二十八放她回家过年的,但今天突然发生这种事,我提前让她走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从早上到中午,院子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拨,但嘈杂喧闹一点没减少。臧白忍不了,大门一开,和这波人理论起来。
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人,说起话来倒是有理有据。
“是,没错,钱是臧总从我们公司借的,房子也是她抵押给我们的。冤有头债有主,可是臧总我们找不着人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我们只有在庙里守着。”出来交涉的人看着臧白眼珠溜溜地转,“要不然你把这钱给我们补上,我们立马就走?”
臧白更是一肚子气:“这房子臧宁蓉只有十分之一的份额,她凭什么拿这抵给你们?她得到其他户主的同意了吗?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人一点也不气,一点也不急:“我们不是银行,要求没那么严格,但我们也是合法的嘛,这白纸黑字的合同,你们藏家三兄妹签的名字,咯……这还有房产证,都是正规程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报警报就是了。”
臧白心里很明白这压根不是抵押借贷的事,根本就是臧宁蓉故意做来报复恶心他的,所以这事儿压根没理可讲。臧白发起了飙,瞅准眼前一人扑上去,那人挨了他一拳,却躲开了。他和那帮人拉扯推攘起来,尽可能激怒他们,但这帮人显然很懂行,没有一个人动手,只是围着他绕圈。
这时外面一声怒吼:“你们干什么!”
林泊川一早起来发现臧白和车库里一辆车同时不见了,查了定位,才发现车在秋榕路。开始只当他回家看望白玉珍,可越想越不对,电话也没人接,所以干脆过来看看,一进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