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扫过一桌人的脸,打了个呵欠。林泊川就拍了拍他的手,温柔说道:“困了就先去楼上睡吧。”说完在臧白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林泊川说了“楼上”,臧白也从善如流上了楼。这么多人在家里,总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分居。
臧白走进林泊川的卧室,关上了门。
这是他第二次上楼,上一回是第一次来林家,去了林泊川的书房,要了四千万。这也是他第一次进林泊川的卧室。
和其他房间的豪华装饰不同,林泊川的卧室十分简单。四五十平面积,只放了一张两米大床,和一套弧形沙发,沙发背后的墙上挂了一副艺术画,沙发两边是两个单立柜,柜面上放了一对豆青色如意瓶。
臧白走过去,端起瓷瓶看了看,上面有十分Jing美的浮纹,看起来是古董。只是古董和这房子的气质十分不搭,像林泊川这种万事都要完美和谐的,竟然会把它们放在卧室。臧白去看另一只,款式一样,但纹路有细微的差别。这只瓶底有一个反扣着相框,臧白翻过来,一眼就肯定了这张结婚照上的夫妇是林泊川的父母。
那个站着的男人外貌和林二叔有七分相似,高大而严肃,林泊川长得不太像他,但又有一种类似的气质。林泊川的眉眼像他母亲,那个坐着美丽妇人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哪怕她婚纱下面快要足月的臃肿肚皮和低垂的眉眼,都没有让她的美丽褪色分毫。
臧白莫名觉得这照片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把相框重新扣回台面,坐在林泊川床边,拉开他床柜的抽屉,在第一层抽屉里看到了他们的结婚证件。
他原本无意探索林泊川的个人世界,但真的走进他这个绝对私人的领域时,心中难免好奇。既然林泊川放他进来,想必也是知道卧室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关于他资产之类的重要资料,都是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的。
臧白拉开第二个抽屉,发现了几个安神安眠的药瓶。这人竟然有睡眠问题,难道是缺德事做得多了,夜深人静也会良心不安。他又拉开了第三个抽屉,里面是几本大部头书籍,关于经济、历史和哲学这些沉闷的议题。臧白在书籍的最下方发现了上次他们一起去体检的体检报告。
那家医院的一个腺体科主治医师是臧白的朋友,婚检完成后,他托了这个朋友的关系,伪造了一份体检报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臧白也没有更多选择。
可能是因为心虚,他没有去看林泊川的体检报告,况且他身体怎样都和自己无关。臧白斜着把报告往抽屉里塞,这时一页纸从那一叠订好的报告里滑落出来。
臧白捡起那张纸,打眼瞟到上面的检验结果是“勃*功能障碍”。
!!!
臧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就是那几个字,一点没错。
他顿时哑然。
难怪这页纸会单独从报告里摘出来,因为当时医生出结果时,并没有告诉他林泊川有任何问题。
他看不懂那些数值代表的意思,拿手机拍了一张,截掉林泊川的名字,发给了自己的医生朋友。很快就有了回信,说是α3腺体激素过低引发的勃*障碍,告诉臧白大概率是腺体发生了异常。Alpha和Omega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莫过于他们独有的腺体,因为样本稀少,形成机制复杂,又是每个人独有的,和腺体相关的疾病都很难治愈。接着对方问,这报告是谁的。臧白只回了三个字——不是我。
--------------------
“惊喜”就是咱串串的小秘密。
第22章 掌控
臧白实在想不到,看起来这么高大健硕的林泊川竟然有这种隐疾,极度震惊之后,他只觉得好笑。
这叫什么,老天有眼还是恶有恶报,是林泊川伤害自己的报应吗?臧白幸灾乐祸地想,难怪他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一个男人连自己那玩意儿都无能为力,应该很缺乏安全感而不允许自己人生再有其他地方失控吧。
难怪他一再强调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还威胁只要他想做臧白就跑不了。现在臧白终于相信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硬件条件就不允许。
这实在太可乐了,这段时间以来,臧白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甚至为自己竟然会害怕林泊川、因为他的触碰而出现应激感到可笑。
他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臧白,而林泊川显然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林泊川。因为这种隐疾,连带着林泊川以往的威慑和胁迫,他回想起来都像个笑话,十几岁的小屁孩,穿上父亲的西装和皮鞋,努力扮演大人那种笑话。
臧白把文件收拾好,重新放回最下面的抽屉,倒在林泊川床上,也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总之心情不错地睡着了。
“喂……”
臧白虚虚睁眼,头顶的睡眠灯暧昧地亮着,视线被裸露的胸膛占满,往下是两条穿着棉质长裤的腿,往上是张不太愉快的脸。
凌晨四点,那帮公子哥才终于玩累了离开。林泊川也很有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