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川取下行李箱,在空乘还在帮臧白拿箱子时,就迈着腿自顾自走了。很快,他在出口就看到了早在这里等着的华叔和华小豪。华小豪冲进来替林泊川拎了行李,华叔还朝着涌出来的人流看。
“臧白呢?”
林泊川冷漠地:“他在后面。”
华叔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两人肯定路上又吵了。昨天那帮拍照的回来还说,林泊川和臧白感情真好,他们还是头一回见拍结婚照不吵架的新人,华叔还以为这趟行程治愈了两人的心灵呢。
他也没说其他的,就凑近林泊川耳边:“有媒体在。”
林泊川听到这话揪着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原路从VIP通道折回去。
他在半路碰到了臧白,面色苍白,步子发虚,看起来还不怎么舒服。旁边有个地乘帮他拖箱子,他跟在后面走得很慢。
林泊川上前去,从地乘手里拿过臧白的行李,让人先走了。
他把两只箱子垒一块,腾出一只手伸向臧白:“出口有媒体。”
臧白没说话,把手放在了他手里。
林泊川牵着那只手,随着臧白的步子走得很慢。两人没什么话,以至于林泊川过份仔细地去体会了手里捏着的手。冰凉的,手指细长的,全是骨头节儿,手掌却绵绵软软,中指尖上有一块薄茧。
到了出口,华叔也注意到了臧白的脸色,急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这是怎么了?”
“他晕机。”
“那这一路还真是折腾了,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臧白摇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休息。”华叔接过林泊川手里的行李。
臧白从飞机走到出口已经费了大劲儿,现在已经实在走不动了,他浑身都软得厉害,飞机上更是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此时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林泊川又牵着他走了两步,他就腿一软,直直往地上坐,有气无力地喘:“让我,歇一会儿。”
华叔看他煞白的脸和血色褪尽的嘴唇,又举目在这空旷的大厅转了一圈。检票厅没有商店,要里面的候机室才有。
“车上才有水和吃的。”
这会儿刚去放好行李的华小豪已经回来了,看到臧白虚弱的样子猜他可能是低血糖,就在臧白身前蹲下:“不行我背你过去?”
臧白费力撑起来了,抓着林泊川的小臂:“我没事,走吧。”
林泊川就在他身边,如果这时候让其他小伙子把他给抗走了,不知道新闻会怎么写,说不定前面忍辱负重才展现出来的恩爱人设全部都会功亏一篑。
“这是林泊川吧……”
“啊啊,天呐,好帅……”
“快看快看,还有臧白……”
“快,快,拍照……”
“你说我们能去合个影吗……”
就这么会儿功夫,从结婚消息一放出来就开始霸占热搜的准新婚夫夫就被人认了出来,围观的人开始聚拢过来,嗡嗡说话,摄像头对着他们“咔嚓咔嚓”闪,胆大的拿出手机开始试探地问能不能一起合照。
华叔和华小豪在前面挡着,这次接机没多带人,要是不赶紧离开,人流聚集多了准会出问题。
周围的吵闹让林泊川揪紧眉,但这回他没有贸然行动,偏头冷声给臧白打了个招呼:“我要抱你了,忍着吧。”
林泊川大概只给了臧白两秒时间做心理准备,就脱下身上的长风衣外套,往臧白脑袋上一搭,打横了把他抱起来,由华叔和华小豪开道,迈着长腿大步朝停车场走过去。
臧白腾空落在林泊川怀里,脚下落不到实处,又蒙在这米色的风衣下面,蒙在林泊川的气息和味道里。他闭紧眼睛,咬紧嘴唇,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往下淌,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把手心掐得生痛。晕机带来的不适已经不算什么,他只是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这没什么,马上就到车上了,马上就结束了,忍一忍……
林泊川实实地抱着臧白,他身体每一处肌rou的绷紧,每一次微小的战栗,林泊川都能感觉到。Omega的确天生畏惧Alpha,Alpha天生把Omega当作猎物,这是他们本能的习性,是动物性的一面。但像臧白这样害怕A触碰的O,林泊川也是第一次碰到。因为除了捕食者和猎物的关系,A和O还有另一层动物性,那就是他们天生吸引。
A对O,O对A的吸引力源于他们最强烈的本能,这比B对他们的吸引力大得多。因为这种吸引,捕食者和猎物的对立关系就会淡化许多,反而更像是在情欲和本能的笼罩下,追逐和抵抗的暧昧游戏。
但在臧白这儿,明显没有什么游戏的成分,只有赤裸裸的恐惧。经过飞机上那一幕,林泊川更肯定了,臧白不太正常。
但恐惧和抗拒Alpha,这对林泊川来说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不如说正和他意。因为他也不打算在婚后履行什么丈夫的职责,也讨厌被O纠缠。臧白有这么个毛病,被他冷落后,也不会去和别的A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