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之冲他笑笑,“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送别陈谦之,裴瑞凡走出车站,走上停下路边的面包车。表哥正等着他,见他出来,便朝他递出一颗巧克力球——
“那边刚开了家超市,好多东西都打折,哥去给你买了盒费列罗,喏,尝尝。”
他把剥好的巧克力球送到裴瑞凡嘴边,裴瑞凡却说他没胃口,“不想吃,烦。”
“烦什么?那个警察说你了?”表哥把巧克力球塞自己嘴里,一边催促裴瑞凡系安全带,一边问。
“他要说我倒好了。”裴瑞凡叹气。
“那你……”
“唉烦。”裴瑞凡又叹一口气。
表哥不太会哄人,绞尽了脑汁,也只能想到一句,“别烦了。”
想了一会,他又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哥给你买去。”
裴瑞凡:……
裴瑞凡简直无语死了,这家伙除了长得帅,真是一点优点都没有,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这家伙床上简直生猛,打桩机似的,得得得得个不停。
这算什么?
小头给大头的补偿吗?
裴瑞凡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他转头看向表哥,“喂,陶嘉许。”
表哥正专心开车,闻言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裴瑞凡抱着胳膊看着他,——男人皮肤黝黑,阳光下的侧脸英挺逼人,扶着方向盘的胳膊更是粗壮有力,令人垂涎。
好几天没开荤了,裴瑞凡心里痒痒了起来,“我想吃你行不行?”
表哥被他吓了一跳,“大庭广众的,小裴,你不要乱说话!”
裴瑞凡倒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他抱着胳膊,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我没乱说话啊,我认真的,哎呀,到底行不行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陶嘉许,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车驶出镇子,驶上乡间的小路,表哥义正言辞地回绝他,“当然不行,青天白日的,小裴,你不要为难哥。”
裴瑞凡没觉得自己在为难人啊,“这儿又没别人,你这么正经干什么?”
乡下的小路又长又静,四下没了人,裴瑞凡的胆子更大了些,他侧头看向表哥,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前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前天晚上你什么样来着,让我想想……”
他想起来了,他开始模仿,他闭着眼睛忘情地喊:“唔……小裴,你好紧啊,我好爱你,小裴,小裴,对,再夹紧点,哥爱死你了……”
表哥:……
裴瑞凡:“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表哥问他:“那你还记得前天晚上你什么样不?”
裴瑞凡:……
他想起来了。他不想说话了。
颠簸的汽车颇具催眠的功效,沉默的氛围将这种功效放大,裴瑞凡坐在副驾驶上,看看窗外的风景,看看驾驶座上的人,没过多久就萌生了睡意,他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很熟,等到表哥将他喊醒的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裴瑞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到这儿来干嘛?”
表哥推开车门,走下车,他朝裴瑞凡伸出手,“小裴,过来。”
裴瑞凡迷迷瞪瞪地走过去。走到表哥旁边,他把手朝表哥伸过去,他们手牵着手,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去。
这是一片杨树林。十多米高的杨树,隔几米便有一棵。他们一前一后地慢吞吞地走着。
表哥说他早就想带裴瑞凡来这里看看了,“哥小的时候家里穷,个头小,性格又闷,村里的孩子都不爱跟哥玩,哥就一个人到处乱跑……”
他告诉裴瑞凡说这个地方就是他一个人到处乱跑时意外发现的。
他们脚底下的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厚实的落叶令地面变得松软,干燥枯黄的落叶在他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表哥说他来这儿爬过树,还来这儿掏过鸟窝。他们走到一棵树旁边,他们绕着这棵树走了一圈,然后表哥他抬手指着树干上头的一个标记。
……似乎是个“陶”字。
表哥惊喜地说:“小裴,你看,这个还在呢!”
裴瑞凡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你写的?”
表哥点头,开始回忆。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树林深处,他们看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湖很大,占地面积可能超过十几亩,水却很清。阳光照进湖水里,泛起金色的鱼鳞般的细碎的光。
他们走到湖旁边,挑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表哥说他来这儿游过泳,还来这儿捡过石子,打过水漂,说着他来了兴趣,“欸,小裴,打水漂你会不会?要不要哥教你?”
裴瑞凡摊在表哥的身上,“陶嘉许,你还是放过我吧。”
……他对表哥的童年经历没兴趣,对这片树林没兴趣,对这片湖没兴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