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也被逗乐了,他一边帮他们拉开车门,一边笑着说:“你们这组合还挺新鲜,东方西方的角色都有啊。”
隋轻轻坐上去,头靠着椅背,盯着车顶有些麻木地笑:“响应国家政策搞文化融合嘛。”
她这边已经把气氛缓和的很好了,而安这边跟着上了车,摆好自己翅膀的位置之后,他想了想还是凑到隋轻轻旁边,小声说:“我不是天使,是丘比特。”
隋轻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弯下来,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是你老子。”
隋聿关上车门,坐在而安旁边,伸手帮他把外套拉链拉上,接着不轻不重地说:“不知道你爸知道不知道你在外面天天自称老子。”
“隋聿!”隋轻轻伸手头发全部捋到脑后,睁大眼睛看着隋聿,“你多大人了还玩打小报告那一套?”
“我们做警察的主要就是负责打小报告。”隋聿冲着而安笑了笑,问他说:“你说是吧?”
而安其实没太听懂,但隋聿说是就是,所以而安很顺从地点了点头。
隋轻轻彻底放弃挣扎,她今天折腾一晚上,这会儿又累又饿,她抻了抻手臂,整个人窝在座椅上。车开上高架桥,隋轻轻转过身,看着隋聿说:“我出门的时候没带钥匙,今天住你家。”
“你不是在外面放的有备用钥匙吗?”隋聿看了她一眼。
隋轻轻移开视线,停了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说:“在徐放那儿,太晚了,懒得过去拿了。”这个答案让隋聿没办法接话,他抿着嘴没再出声,直到车子拐弯驶下桥,隋轻轻才又转过头,看着而安说:“都怪你。”
而安怔了怔。
隋轻轻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倒,反正今天能让人报警的事儿发生的够多了,隋轻轻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坐直了身体,开始像倒豆子一样说:“我从小到大没什么人管我,遇见徐放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你不知道我跟她有多聊得来,我们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一起敷面膜,一起喝酒满嘴都是黄段子。”
隋轻轻的声音突然卡住,她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亮着的路灯:“现在都毁了。”
“可是。”而安双手绞在一起,他看着隋轻轻的侧脸,说:“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说我就是个王八蛋,我就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我还想像以前那样,我根本不想有任何改变。”隋轻轻的情绪变得激动,而安看见她用手背抹了一下脸,而安没带纸,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偷偷拽了根羽毛递给隋轻轻,声音很小地说:“都怪我,对不起。”
羽毛轻飘飘的落在掌心,隋轻轻捂着脸笑了出来,她的脸颊上还有没有擦掉的眼泪,这会儿显得很滑稽。
“跟你开玩笑的。”隋轻轻的手还盖着脸,声音闷闷的,“我们这些人,没一个能跟你比,道貌岸然,嘴里的话没一句真的,心里想一套面上做一套。”
这话说的难听,但坐在车里的人都没反驳,包括开车的司机,还有看向窗外的隋聿。
等车停在家楼下的时候,隋轻轻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他们三个人上楼打开门,隋轻轻连鞋都没换,拖着步子身体扑到沙发上。
“今天我就委屈一下自己睡沙发了。”隋轻轻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而安,笑了笑说:“跟你和隋聿同床共枕的机会了,不用谢我,你们俩要捅要干嘛的都可以了——不过,你的翅膀是不是变颜色了?”
隋聿转过头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右边变黑一半了。”
听见隋聿的话,而安垂着眼,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点,垂在身侧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拔右边的黑色羽毛。
“别拔了。”隋聿走过去,拉着而安的手,有些好笑地说:“再拔就秃了。”
“秃了就成秃鹫了。”隋轻轻在旁边接话。
而安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他本来还想问秃鹫是什么,但刚张了张嘴,就被隋聿拽着拖到卧室。卧室的窗帘没拉,路灯的亮光透过玻璃打在床上,隋聿把卧室门关上,转过头看着站在床边表情有些局促的而安。
其实隋聿也有点儿紧张,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
“要有什么仪式吗,比如在捅之前你要念几句咒语或者点几根蜡烛之类的。”隋聿坐在床上,抬头看着而安。
隋聿坐在那一小片光亮里,不像平时那么凶,整个人柔和的不得了,而安看了隋聿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摇头。
“那一会儿你的手可别抖。”隋聿垂眼笑了笑,他把而安拉近了一点,“瞄准了点,别把我给弄死了。”
“不会的。”而安终于抬起头,他看着隋聿,抿了抿嘴:“你只要是心甘情愿,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也不会让你死掉。”
隋聿点点头,很轻地出了一口气之后,他抬手抓着衣摆把上衣脱掉。
而安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他看着隋聿随着动作舒展开的肌rou线条,后背和手心开始出汗,他没由来地抓了一下外套领子,小幅度地扇了扇风。
“你是热吗?”隋聿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