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连玄苏醒便被囚困于这方圆桎梏之地,半步也无法离开。
古怪的是,那魔物却并无折磨之意,只是将他关在这奢华牢笼中,与他进行那交媾之事。
连玄虽不通情欲,却不代表他对云雨之事一无所知。数百年前,他更是见过一些落入魔族手中的仙人,或是受魔族引诱而失去道心,或是力量不敌而无反抗之力
-因比凡人更加耐得住玩弄,便成为魔物尽情发泄的工具,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对于这些罔顾lun理纲常、毫无道德可言的邪魔而言,似乎把他们用于交配的那根丑陋器官作为刑具捅进他人体内,折磨那脆弱不堪的甬道,便能借由满足这扭曲的欲望,获得极大征服快感。
越是清心寡欲的仙,越是容易被魔物觊觎。毁去神志,凌虐rou体,把高岭的雪莲践踏成脚下淤泥里的烂rou,这便是魔物最热衷的事情。
这类生物天性如此,无有例外。是以一向崇尚和平的仙人们皆是如此狠绝,誓要将杀尽魔族,即使犯下屠戮罪业亦不后悔。
仙与魔,本就势不两立。
自被法印控制,连玄对自己处境心知肚明。
然而,眼前这魔的所作所为,却与他所料大有不同。除去床上之事外,一言一行,皆有理有度,隐去双目红光,悉如常人,神色更毫无仇恨癫狂之态。
连玄苏醒时,此地布置已属奢华,那魔物却觉不够,种种用度唯恐他不觉舒适一样往身边堆送。仙者不须饮食,他便时而送来灵果花露,一副讨欢心的模样。
只是——莫说连玄修行清心禁欲,对于口腹之欲亦是同样,纵使可能生出尝试之心,也不会去碰魔族带来的物品。他不碰,对方亦不勉强。
魔族与他交媾之后便喜欢拥他同寝,时有懈怠之意。
在察觉所受控制松动之时,连玄曾当机立断做出反击之举,到底是实力差距悬殊,未能成功。
那魔,居然也不惊不怒,行为照旧。
如是,若说为他此举感动,绝无可能——魔族善于伪装,自古便如此,真真假假天衣无缝,哄来真心便弃之如敝屣。
只是,连玄到底心有疑虑,再加上那魔一举一动时有着惊人的熟悉之感,每每细思更觉胆战心惊。
“控制我成为满足你rou欲的娈宠,这便是你的目的?”
彼时那魔物刚刚在他体内泄了Jing,如饱食的饕餮般慵懒地贴在他身后。
闻得连玄此言,只笑道:“您说是,那便是罢。我想对您做的,远不及此。”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您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改变。弟子会为您布置好一切师尊只要一直是师尊便好。其他,您不必担忧,请您相信,弟子一片真心,绝不会伤害师尊。”
“呵,你喜欢我?”
“不是喜欢,是爱。弟子满腔爱意,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满是委屈的少年声线,紧挨着耳侧低声诉语。与曾经耳边总是萦绕的、少年人撒娇的语调如出一辙。
然而连玄不为所动。
“世间所言之情爱,乃是宽容、忍让、亦是共情、自律,试问与你的所作所为,何处有一分相似?”
身后的人便嗤嗤地笑。
“师尊,我乃魔族,并非凡人。”
“据我所知,魔族从来无心无爱。”
“可是师尊,我自诞生之日起,看这世间,不过俱是一副无趣光景。
我不知道生死,亦无所谓有无。是师尊将我捡了回去,教我这世间诸多道理。
我看他人时,只有一片虚无,看师尊时,却觉出心脏跳动,里面生出了许许多多情绪。我想永远注视着您,想把您吃掉,想将您据为己有,更想让您永远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如果我有感情,那一定是因为师尊才出现的;如果我与常人一般有爱,那我爱的人,也只会有一个。”
越安把字字句句,说得极为认真。
“师尊,我得您教诲,知晓这世间常理之事,心中明白您绝无可能接受我的示爱。弟子并非yIn邪之魔,唯独对于师尊,无法压抑自己的本性。
师尊的抗拒,弟子亦知。然无论如何,您都已经属于我了,永远无法逃开。”
“更何况,”越安轻轻点着自己的嘴唇,转而用黏腻的语调温柔道:“当初是师尊先来招惹我的,不是吗?”
越安说的,是他们初见时,连玄渡去的一口仙气。
连玄沉默良久。
“师尊在想什么?可是后悔救我?”
“不”连玄说道,“我只后悔在此处见你时,没有立时自爆元神,与你同归于尽。”
越安笑了:“不会的,师尊素来不做鲁莽之事。您一定会谋而后动,先试探于我然后,被我牢牢地抓住。”
自此,再无话。
越安依旧时不时外出,回归时便不由分说拥着连玄共枕而眠。连玄时而能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