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淼接了个北方城市的大案子,带贺骋去做助手,一去就是半个月。飞行时间两个多小时,贺骋出门前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西窗法雨》。是本法学生的入门书籍,冯淼当年第一堂课上就给他的所有学生推荐了这本书。如今再看内容确实已经过时和浅显,倒是适合拿来打发时间。
等上了飞机贺骋才发现,书的内页封面上写了一个川字,和这本书的购入时间,原来他拿到的这本是季川衡的。
同居半年有余,两个人早已共用了家里所有空间,文献法典案例书籍都挤得满当当。每次大扫除贺骋都想把两人同时拥有的书扔掉一份,季川衡偏偏不让,扔他自己的他舍不得,扔贺骋的他更舍不得,为此同居后添置数量最多的家具便是书架。
这是他们相爱后第一次长时间分开,贺骋摩挲着纸上的那个名字,很想季川衡,早知道出门前就按着他彻底做一次,不去管他是否还有工作要完成。
季川衡不善表达,偏偏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镌刻在贺骋心里,比如现在,他找到了一页藏在书里的诗。飘金艺术纸,纯黑色墨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和季川衡线条利落笔锋匀称的钢笔字。
那现代诗写的也说不上十分好,但言语间皆是爱意。贺骋仔细读完,随即大大的剜了旁边安排出差的冯淼后脑勺一眼,冯淼感受到了他灼人的眼神,转头过来,贺骋又立刻摆出纯良架势。
落了地两人便投入工作,贺骋只给季川衡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再联系已经是几日之后。
季川衡教过的班级组织聚会,他也在邀请之列,于是放下工作去了。席间有个学生跑过来聊天,问起他某个师兄的研究生席位该如何争取,于是季川衡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贺骋,刚认识时对方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同门而已。
对方在外地办案,工作会有多忙他很清楚,所以再想念也没有宣之于口,不想过多打扰。这会儿又想到贺骋恰恰不喜欢他从不表达,忍不住发了消息过去倾诉思念。
贺骋还在工作,收到消息便想起来季川衡偷偷写的诗,于是把书拿出来,给季川衡发了一段语音。
季川衡回到家洗了澡才看到消息,却被语音的内容熏得眼热,好像卫生间里的水蒸气也飘进了卧室。
那首诗是他阅读某日本作家的小说评论随手摘抄修改的,原作者已不可考证,他的修改也并没有严谨考虑过什么要素构成。那张纸后来随手塞到哪里去了也不得而知,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贺骋手里。
季川衡记得那小说里的经典情话。而他那诗中的“你”,写的也正是贺骋。
语音里的贺骋嗓音低沉,因为工作辛苦又烟又酒,嗓子还泡在咖啡里保持清醒,说不上好听,但笑意浓厚。季川衡听了,先是秘密被发现的羞耻,接着又被爱意感动,不知来源于他们中的谁。
季川衡反复听了很多遍,听贺骋念那些情话,一字一句从他心口滚过,像一锅熬化了的白糖,滚烫粘稠。
贺骋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复,于是播了电话过去,季川衡几乎是立刻便接起来,喊了名字又再无下文。
贺骋无意打破原本温情的气氛,只是这通电话他本来就存了别的心思,他没提那首诗,问回到季川衡最开始的消息去。
“想我了?”贺骋扯了领带解衬衫扣子,手上慢悠悠地动作。
“嗯很想您。”季川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口鼻,光是听到这三个字便觉得窒息。事实上在他们曾经某一次情事中贺骋确实这么做过,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妙不可言的快感。
“怎么想的?说给我听听?”
季川衡实在无法在对话的最开始就主动说出什么听到您的声音便勃起了这样的话,咬着嘴唇不开口。
“看来也没你说的那么想吧?”
季川衡仍是不开口,越发恃宠而骄,敢这样不听话。
“让我来猜猜?季老师是不是刚洗完澡?穿着我的睡衣?头埋在我枕头里?想自慰又不敢碰,听着我的声音就硬得滴水了?”
不偏不倚,他还能做别的什么?无非就这点事,贺骋全猜中了。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在想主人,想要您。”越是羞辱和强硬的态度,越能让季川衡进入状态。
“想要什么?你不说是要我猜吗?”贺骋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又觉得嘴里发苦,还是扔回了烟灰缸里。
“我刚才忍不住蹭了被子,求您惩罚。”季川衡不被允许碰自己的Yinjing,任何时候都是。
“蹭被子就够了?不想上楼拿个按摩棒好好Cao一Cao?”
“不想要那些玩具,只想让您Cao。”
贺骋闻言,亦是许久未发泄的燥热便聚集到了下腹,他脱了裤子靠床坐下,也掏出了勃起的性器握在手里。
“听得出来吗?我在做什么?”贺骋开了免提,手上的声音便隐约穿过听筒传到了季川衡耳朵里。
“您别自己动手了,我帮您舔”季川衡早已脱掉睡衣跪在了床上,照贺骋说的在床头柜里找出ru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