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位从业律师不想获得一个足月的长假,而季川衡律师就迎来了自己就业之后第一个超长假期,要知道他学校没事还得去事务所里拼命,可休假的理由却并不令人羡慕。
贺骋对他谨慎细致,小心翼翼。他住院的前十天都住在医院里照顾,几乎代劳了季川衡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的所有动作。要不是季川衡恢复的很快,他也投入进了案子里,不得不花大量时间去工作,冯淼和他老婆才来轮换。
仔细想来,遇到贺骋之前,那些熬坏的时间、翻烂的法典、承受过的打击、抗住的所有压力、还有无法接受也确实经历了的失败,和成功后的绝美风景,都是法律带给他的独特回忆。它们组成了季川衡的绝大部分,让季川衡这个人看起来坚不可摧。
而贺骋打破了这种完整,贺骋看到他心里空着的部分,往里面填满了滚烫的爱意。
他当然不是无所畏惧,少有的那些担心和害怕都来自于贺骋,他从不示弱,直到确定这一次也有人愿意保护他。
自从两位心动男嘉宾亮灯牵手,贺骋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他好,也严格的管束了季川衡的工作。除了头几天季川衡捡了各种空子告诉了贺骋他查到的一部分信息,贺骋没再允许他提到那些事情一个字。
冯淼好歹也是委托人拿号排队才能请到的金牌律师,如今却沦落到了用去外头抽根烟这种借口支开徒弟给师弟打掩护的境地。
“他又给人改论文呢?”
警察说肇事司机找不到,几个部门推脱责任。贺骋只能从他手里那个车祸案查起。于是他先跑了几趟农村央求被告货车司机的家属,对方看他一个衣冠楚楚的律师都这么死乞白赖,总算松口告知了车祸后家里收到了一笔不明来历也不敢细想的巨款,交易用的是现金,家里有病人急等着用钱,如今早没了直接证据。又是一番无用功。贺骋郁闷着回了医院却被冯淼拦着不让他见季川衡。
“诶,你别去了。”冯淼早看出来他俩的事儿,知道他们不是闹着玩儿的,便也乐意看到季川衡过得开心些。
“那帮学生期末就等他这科成绩了,他也不想麻烦别人。”
“就他们写的那东西我一个小时能复制三篇不重样的出来。”
季川衡一个月结一门课,贺骋回想着他这几个月来看过的那些拼凑型文学作品,嗤笑道。
“那不正好改着玩儿么,你别管他了,这几天他躺的够无聊的了,一会儿再闷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贺骋想想也是,省得他还得钻头觅缝给季川衡找乐子,抽完手里的烟就回了病房。
季川衡左手伤的不重,这会儿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余光瞄见贺骋进来动作麻利的把电脑屏幕往下一拍,警惕的看着贺骋。
“行了别藏了,接着改吧。”贺骋倒了杯水喝完,才继续问他:“头还疼不疼?”
“前几天开始就没什么明显感觉了。”
贺骋点点头,手伸进被子里帮他按摩肌rou。他伤了小腿每天吊着,也不方便活动,肌rou很僵硬。外面冷,贺骋的手有些凉,接触到他的皮肤还带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贺骋”季川衡也不改了,收了电脑,然后在被安排的边缘试探了一句:“那个案子,我可以帮你。”
“行,正好你跟我说说你之前查到了些什么,我重新去补齐证据。”
季川衡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答应,有点愣神。
“之前只是怕你Cao心太多影响病情恢复,我总不能要求你抛弃自己的事业吧?你是比我更优秀的律师,我当然需要你的帮助。现在调查还没摆到明面上,我能做的不多。向你求助,不过分吧?”
“警方或者狱方可能也有问题。”
贺骋的手顿了顿,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动作,“我倒是没敢往那儿想,是你那里的案子有什么问题?”
季川衡便把卷宗证据里没有一点监控痕迹的问题仔细告诉了他,贺骋点头表示了解。季律师一张开嘴就停不下来,还想说别的,却被贺骋用吻堵住了嘴。贺骋这会儿又想起耍流氓教人接吻技巧了,又咬又舔,一口气下来季川衡又红了脸。
“有这个就够了,剩下的我去查。”贺骋刚才说话间就锁了病房门,发消息让冯淼三点以后再来换他,然后爬上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现在陪我睡个午觉。”
着手工作之后贺骋便再没回过家,一是怕有人跟踪,否则等季川衡出院就真的没地方去了,二是没那个时间来回折腾。最近他医院旅馆事务所三个点凑合,偶尔冯淼帮他带点换洗衣物。]
这会儿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冯淼来敲门才被吵醒,睁眼就看见季川衡眼里带笑望着自己,就又忍不住逗了他一会儿,正起身要走,季川衡拉着他的手说:“能不能先不管了?”
“为什么?”贺骋坐回他旁边,整理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
“不是说让我陪你回家过年吗?”
贺骋想起来了,他母亲最近还打电话问了这件事,可他早就抛到脑后了。舒林还说要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