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谦自从回了联邦就没闲下来过,工作缠身应酬不断,终于在一个周末能休息半天,却又被朋友叫去参加什么庆祝酒会,他推脱了一个多月没见的符兰公子也在现场,两个人一打照面,四周八卦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瞟了过来,秦君谦这才知道朋友醉翁之意。
符兰虽是个但生得好,家世样貌财富事业样样拿的出手,人也是被众星捧月惯了,心高气傲的很,虽然秦君谦一来就有人指给他看,但他也只是斜了秦君谦一眼,之后就跟没这个人一样,跟身边陪他的朋友们聊得投入,时不时笑上几声,笑声清脆悦耳。
上次分别两个人其实闹了点不愉快,非要说的话也无非就是秦君谦工作忙怠慢了他,想拿乔一下让对方重视自己,他们的恋爱关系一旦确定了,可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正式交往,怎么可能容忍在还只是暧昧期追求自己的就不把自己当回事。秦君谦也不是没试图缓和过,约了几次人家都委婉表示不想见他,大概是要冷他一阵子,秦君谦哪是吃这一套的人,他心里根本无所谓。要不是今天,他都快把符兰的事给忘了。
会场响起很有气氛的音乐,看样子这是还有舞会的活动了。秦君谦放下酒杯,从自己的圈子中抽身而出,在符兰又拒绝了一位的邀请之际走向他,“能赏个脸吗?这位一直在生我气不肯理我的先生。”
他朝他伸出邀请的手,露出一个尺度刚好的无奈的笑容,语气却有着纵容,就好像真的对一个心爱之物又气恼又舍不得发脾气应该有的样子。
符兰鼻腔里发出模糊不清的一声哼,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失礼但绝不会对别的做出的任性——刚要说话,就被对方识相地重新拉过手,进而揽住腰身步入舞池。
“你是不是土匪啊,我同意跟你跳舞了吗?”
他怒瞪着他,又不是真的生气,漂亮眼睛水光盈盈的,在黑色瞳仁里绽放出含嗔带娇的花朵迷惑人心,秦君谦看在眼里,笑意却愈加寡淡。明明是最享受的风情,不知道为何现在看来也失了颜色,他的内心泛不起一丝涟漪,甚至有些厌倦腻烦。
秦君谦似乎天生性取向是,他的交际圈子里一般都倾向于追求,包养稀缺的女性也是有的。只有秦君谦,情人从来都是。
没有什么固定的发情期,但他们性欲旺盛,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如果标记了一个,就特别容易Jing虫上脑,用下半身行事。这也是秦君谦从没想过要做情人,甚至他后来渐渐意识到,他可能连和一位门当户对的结婚都是抵触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会对符兰产生浓厚兴趣,进而展开追求。
可是人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曾经笃定的观念以一种rou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悄然变化,直到他今天再见到符兰,这个让自己惦记过一段时间、让他在离婚之后唯一一个动了结婚念头的,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兴味索然。不止是符兰,似乎对他也不具有吸引力了。
酒会上秦君谦还能靠各种交际应酬来掩饰,但等着他带着一身酒气把符兰送回家时他终于装不下去了。符兰今天父母都不在家,他问他要不要上去洗个澡醒醒酒。
这邀请应该是很明显了。
“我太累了,明天还有事,得早点回去休息,你也上去吧。”他语气还是温和的,却难掩疲惫。
符兰的脸当然是一下就拉下来了,他定定地看了秦君谦几秒,“我忍你很久了秦君谦,今天的表现尤其得让我生气,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熬吗?你到底还想不想和我继续下去了?”
“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最近工作太忙,等过一阵”原本要像以往一样许诺抽出时间陪他去度假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没说出口。因为他其实一点这方面的意愿都没有。
“得了吧秦君谦,别跟我来这套,大家时间宝贵,你不想处了就直说。”他气得不行,下了车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狠狠踹了飞行器一脚,要是往常秦君谦肯定要下来看看他的脚有没有被踹疼,但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符兰。“符兰,我很抱歉。”
“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告诉你,我们就完了。我不是开玩笑。”
秦君谦点点头表示知道,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了断吧。他轰动引擎,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走人。至于被留在原地的人骂了他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也不在意。
半夜三点一刻,漆黑的大门被人重重打开,从外界泄进来电梯里的光亮。秦君谦斜斜地靠在门上发了半天的呆,然后慢吞吞地打开壁灯、关了门,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客厅,一头栽进了沙发里,领带勒得难受,他随手扯开扔到一边,趴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在偌大冰冷的空间里,疲惫不堪的叹息声显得格外明显,只有一抹寂静的昏黄光线陪着他。
他侧着头,抚弄着茶几上的木盒,这里面装着熊霖破碎的遗物和一罐遗骸骨灰,他仔仔细细确认过,虽然他的衣物、随身仪器几乎都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但遗骸确实是熊霖本人。没有丝毫的侥幸,熊霖就是死了。要怎么告诉小米,他会有什么反应,秦君谦一想起这些,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