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你快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秦君谦!”
熊米几乎以为自己是个麻袋了,莫名其妙就被这人熟门熟路地扛回家,一路上他都不敢动作太大也不敢大声,生怕被熟人认出来或者被探头拍到自己的正脸,因为真的很丢人。秦君谦完全不知道照顾他的心情,还狠狠拍了拍他扭动的屁股,“不要乱动。”
熊米又羞又气,把他老秦家祖宗全问候了一遍。
冷硬的肩膀一直抵着他的胃袋,难受得他快要呕吐出来,等他真被放下来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板上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秦君谦光洁的皮鞋就在他的视线里杵着,从容不迫,稳如磐石。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然后弯腰递来一个手帕。熊米没有接,只是盯着那只干净好看的手,这只手的腕上还有一个老旧的名牌腕表,好像是很多年前他哥送的。自己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得不到回应,秦君谦干脆蹲下来,“你和裴箐以前也是这样吗?”
“什么?”熊米脑子有些混沌。
“他来你家过夜入幕之宾?”他温柔地擦拭着熊米嘴角的口水,嘴巴红彤彤的,想刚刚被人狠狠亲过。秦君谦垂下的眼里,掩盖着像暴风雨欲来之前一般沉寂的海蓝色,死死盯着他的嘴唇,“可是他已经和人订婚了。”
“这件事我知道,怎么了吗。”熊米抬起头,黑眼珠里一点光亮都没有,秦君谦移开了视线不和他对视,凑近他要将人抱起,“地上凉,别坐了。”就再彼此靠近的一刹那,秦君谦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了什么,没等他细闻,熊米有些惊慌地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朝后退了几步,语气带着非常有攻击性的严厉:“老秦,你这样真挺没意思的,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关裴箐什么事,你干嘛老扯上他?”
秦君谦有些怔愣,像摔倒之后的小孩子要缓一下才想起来哭闹,他内心深处那股说不上是嫉妒愤懑还是委屈的情绪在被推开之后一点点追溯回来,积聚在胸口。
“你以为我猜不到吗?前阵子你为什么急着要和我办妥离婚手续,你也快要结婚了吧。”
他也是经常上网的,虽然已经隔得很远,但秦君谦之前和宛城一个政客家的公子互动频繁、总传出绯闻的事,他都知道,八卦媒体一天到晚都在暗自预测秦科好事将近,收购案加商政联姻,双喜临门,他也知道。大熊觉得总算聪明了一把,能靠自己丰富的被坑经验猜得到这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叉腰挠了挠自己的短寸。复又看向秦君谦,“你几次三番来找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放心,结婚以后你就是‘秦先生’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们以前的事的。如果你更想装不认识,我们在哪里碰见,我连秦先生都不会叫的,我儿子这辈子都只会姓熊,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该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这个也请你放心,我哥从小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他越说得轻描淡写,听的人内心的恼火就烧得越旺,只觉得眼前的大熊变得面目可恨起来。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秦君谦已经转身摔门出去了。
熊米听着大门砰的一响,心口忍不住也揪了下,让他呼吸微窒,可是同时又松了口气。
他的体温还在升高,空气净化器跟不上他信息素的散发速度,房间里味道开始浓郁起来,这才间隔没多久,第二波发情热马上就要来了,比他预期的要快太多,看来秦君谦的信息素对他影响还是很大,哪怕他并没有刻意释放味道。
他不敢想接下来的几天要怎么痛苦无比地挨过去,只是摸了摸自己汗shi的额头,步履蹒跚地挪到卧室里,启动休眠舱。另一边裴箐被难缠的秦战南搅和半天,硬是没能找机会跟进去,说起来也怪他自己,他的飞行器牌照不是里尔新海的,不能直接开进军区大院,最后他忍住情绪回到车里给大熊打了个电话,所幸他很快就接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报警?”
“不用,他走了。那什么,裴箐,纠纠这两天就麻烦你”
“孩子你就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好,我马上就去接他。但是我不放心你,你现在什么情况你最清楚,一定要把门锁好,绝不能让他再进去。”
熊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大概全世界除了他哥,也就裴箐会把他当成人人都爱的香饽饽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裴箐。但是我现在这个情况他恐怕比我更想保持距离。”毕竟好不容易才彻底摆脱自己,又怎么可能重新跳回火坑。
这将是他短暂失联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大熊把手机关机扔一边,脱了外衣,只留一个小裤衩钻进了舱里,调整好呼吸闭上了眼睛。
裴箐苦笑,挂了电话打算转方向去幼儿园,车门被人敲了敲。他没好气地看向这,怎么没皮没脸的,“你又有什么事?”
“裴律师,你要去接熊纠纠吗?捎带上我呗,我也想见见我的小侄孙。”秦战南单手撑着飞行器,调戏似的看着他。
“你偷听我电话?”裴箐脸色又黑了一个色号。
“我也不想啊,我是打算过来跟你赔不是的,结果不小心”裴箐为了散大熊的味道,飞行器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