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像往常一样准点下了班,接上孩子后去了一所高校,他今天要来看看他的老师红妮,她是医院里难得一见的女军医,去年从战场上负伤回来以后医院没敢让她太忙,就在学校给挂了个职,给孩子们教点心理、生理什么的课程。
他有一阵子没见着老师,怪想念的,到了学校后先把孩子放在红妮的休息室,自己径直来到她所教的班级,在后门口透过窗户看了两眼。红妮人如其名一头极其具有个人特质的红发,白净细嫩的小脸盘子上脂粉未施,鼻梁上架了个玳瑁眼镜,很刻板的样子。此时正站在讲台上,一手插在军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手调控着全息影像。
“很多人以为他们的宝宝是在发情期有的,其实卵子先生在的发情期是不产生的,而是在发情热快来之前那一到两周。如果这时候能遇到Jing子先生自然再好不过,就能顺利结合成受Jing卵。如果没有遇见他的拥趸们,失望的卵子先生就会被母体自动消化、吸收——这是我们经过千百年环境淘汰和自身进化取得的结果,人类终于摆脱了月经和痛经的烦恼。”
红妮低头照着生动的教案念着,这些十六、七岁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们懒洋洋地坐在下面,下午最后一节课大家都归心似箭,或者想着下课去哪儿玩去哪儿吃,没几个认真在听的。
讲台上的老师手指点了点讲桌,过了会儿,把全息投影仪里的教科书图片关闭,调出自己手绘的图片,“这样吧,都快下课了,那我给大家讲个故事醒醒神。我的一个病人小,他是一个罕见的个例,他显性比一般人迟来了七八年,这件事第一个影响到的就是他的发情期和受孕情况。这个最后一次和他的先生有房事时,他还没经历人生中即将到来的第一波发情热,当只有数以百计最为Jing壮、强劲的Jing子通过层层阻碍到达生殖腔的尽头时,卵子先生还没影儿呢。Jingye形成的栓塞让它们不至于流失出来,所以在孕巢含苞欲放的输卵口处充满绅士风度地等了好久好久,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多月,才等到那颗硕大的卵子先生露面。”
下面的学生中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忍不住感叹,的Jing子活力这么持久啊。
红妮用电子笔在图片上画了个圈,笑道:“迟到总比没有强,这群一直百无聊赖的小伙子们像瘾君子嗅到了毒品的味道一般,疯狂地蜂拥而上,削尖了脑袋往卵子先生身上狭小的裂缝里钻,其中最快最壮实的那位一举夺魁,和卵子先生融为一体,结合下的一个新生命就此诞生。”
红妮是个很会把握课堂节奏的老师,把生命的第一次战斗和长跑形容得绘声绘色。
“但这还没有完。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信息素挥发剂Ⅰ型——这种制剂通常是用来消散身上残留的味道的——这成为阻碍胚胎发育的又一道门槛。小小的受Jing卵宝宝在爸爸温暖安全的孕囊里静静装死了四十多天,等凶猛的药剂成分完全被母体排出之后,它才开始小心翼翼、磕磕绊绊地长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长得非常慢、非常慢,发育速度是其他正常胚胎宝宝的-1.5倍。”
“像一株脆弱敏感的含羞草,稍有个风吹草动,它就停止生长了。可能是生怕爸爸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会没了吧。”
听到这里,有个已经显性为的小同学似乎被触动了什么情绪,交握的双手掩在了自己胸口。嘤,小宝宝好可怜
“生命在形成之初,就已经在母体中学会咬牙坚持、隐忍生存。”红妮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忍不住感叹,“所以现在的你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不拼搏?瞧瞧你们的同龄人,或者你们自己,被爸爸妈妈宠着、爷爷nainai惯着,还成天动辄自杀、自残、飙车、打群架、离家出走,你们这点出息比当初那个还什么都不是、怀着一颗卑微而坚韧的心拼劲挣扎只渴望活下去的自己可差远了。”
一帮小毛头被老师训得一愣一愣的,听得脊背都挺直了许多。但是下课铃声一响还是呼啦一下,像群蜂出巢了似的全跑得没影儿。红妮也习以为常,收拾了下课本出了门,就见大熊笑眯眯地靠在门口,“嚯,来多久了?怎么不去坐一会儿?”
“不久,刚好听完红老师给小崽子们灌的一波鸡汤。”
红妮哈哈一笑,“为师的宗旨就是传道授业解惑,一百个孩子里能有一个听懂我想表达什么,能有一个听进去了我说过什么,那也是值得的。”
“老师说的对,”大熊点点头,“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把纠纠也带来了我想听听老师的看法,就是我在穷奇期刊上发表那篇关于人造皮对磷烧伤的修复”
“纠纠来啦,你咋不早说?”都没理他后面说了什么,正太控的红妮已经兴高采烈冲进屋,“纠纠纠纠纠纠!好久没见你啦,想不想我?”
“妮妮阿姨,”熊纠纠正在沙发上逗弄一只电子狗,跳下来扑进红妮怀里。“想!”
“真乖,快让阿姨疼疼。”说着就在熊纠纠rourou的脸蛋上亲了个印子,熊纠纠汗颜,妮妮阿姨还是这么热情啊。“晚上想吃什么啊纠纠?”
“吃大餐!”熊纠纠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