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
摩托车在乡间狭窄的小路上穿行,林建坐在后座上,眯眼看着绿色的稻田在眼前倒退,内心生出一阵恍惚。
“小弟娃,前面那座山过了,就是贺家沟了。”坐在前面驾驶摩托的中年汉子忽然开口,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顶着毒辣的日头望向前面苍翠的大山,心情也稍微开朗起来。
“哎呀,这贺家沟也是远得很,小弟娃你老家就在这里哇?”
“是在这。”
“这些年,能回老家的年轻人也少得很哪!小弟娃,你是学校放假回来玩吗?”
“不是,我就想回来种地。”
“嗨哟,我们这些乡下人,就稀罕城里头,你们这些年轻娃儿,倒是看得起我们这些山沟沟哦。”
贺家沟是个大山里的穷山沟,林建老家就在这里,不久前他的父母出意外去世,工作也不顺利,索性便卖了城里的房子,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打算种地。
日子辛苦,倒也安稳。
谈话间,摩托车已经绕过了弯弯曲曲的山路,风驰电掣地驶进了贺家沟。
到了村口,中年汉子就帮林建把行李放了下来,接过钱,摩托车又风驰电掣地走了。
青年扛着两提箱行李,朝着村口老树走去。
老树荫下摆了张凳子,凳子上坐了个人,五十几岁,穿着汗衫,正拿着蒲扇扇风
那人一望见林建的身影,便啪地放下扇子朝他走来。
“建娃回来了!”那张黧黑的淌着油汗的脸笑起来,林建知道,这是贺家沟的村长,贺有成。
“村长。”
“哎,叫我叔就行了。”
“走吧走吧,你家好多年没人住了,还等你收拾,这几天就先住我家吧。”
“那,那怎么好意思。”
“什么好不好意思,你嫂连饭都做好了,还杀了只鸡,就等你来了。”老男人热络地帮林建拿过一只箱子,带着他走向自己屋子。
“谢谢。”他不知道怎么说话,只好道了一声谢。
“谢什么谢,都是一个村的,一家人。”
到了贺村长家,饭菜的香味就已经飘进鼻子里了
“开饭开饭!建娃回来了!”
“哎呀建娃回来了!哟,长高了,哎我当年看你啊,还只有这么点高哪。”
贺大嫂把手往衣服上揩了揩,看见林建就一个劲儿地比划。
“行了行了,建娃害羞,先吃饭吧。对了,虎子回来了没?”
“回来了,早回来了,就等着你们呢。”
贺村长一家三口连同林建都上了桌,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
“哎,虎子,这是林建,建娃,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去河边儿摸鱼来着。”
“弟弟好。”那小麦肤色的青年摸着头,笑着向林建打了个招呼
“虎子哥。”
“来,建娃,吃菜啊,我清早起来炖的鸡汤。”贺大嫂给林建夹了一大筷子鸡rou放进碗里。
“是啊,弟弟,你看你多瘦啊。”贺虎捏了一下他细细的胳膊。
“哎建娃,怎么夏天还穿长袖啊!热不热啊!细皮嫩rou可别闷坏了。”
林建撇了眼自己穿着的深色长袖衬衫,摇头说还好。
吃到一半,贺村长叫贺大嫂拿酒来
二小杯白酒下肚,林建白净的脸也醺得绯红。
“建娃,再来一点吧。”
“不了,真不了,我酒量不行。”林建晃了晃有些木的脑袋
“酒量嘛,都是练出来的,来吧来吧。”
“我下午还要看看房子,就不喝了。”
“好吧好吧,虎子,咱爷俩一块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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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贺村长就领着林建去了旧宅,那屋子破破烂烂的,房顶的瓦片碎了,光线投下来,灰尘翩翩起舞。
“得请个泥水匠。我认识一个手艺好的,隔天叫他过来翻修一下。”
“谢谢叔。”
贺村长又带着林建在村里晃荡,一个下午的功夫,大家就都知道建娃回来了。
晚上,村长家饭桌上又添了几道菜,说这晚上才是接风洗尘。
几杯白酒下肚,林建就已经歇菜了。
“虎子,把你建弟扶进屋里去。”
“诶好嘞。”贺虎把青年的手臂放在肩头,抚着对方的腰,慢腾腾拐进了贺大嫂新收拾出来的房间里。
好轻,好细,瘦不拉几的。
他把林建放在了床边,青年歪倒在床上,眼睛闭起来,安静得像个瓷娃娃,倒是没见过醉了都这么安静的人。
贺虎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帮林建把上衣脱了,不然等会儿反胃吐一身,衣裳可不太好洗。
他尝试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青年闭着眼睛没反应,贺虎就麻利地开始往下解
第二颗、第三颗,他似乎从衣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