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学校里的日子过得挺开心,课业虽然比上学期重了一点,但应付起来也不算费劲,偶尔参加点学校的小活动,跟同学朋友们都相处融合,二人间的感情也日益稳固深厚,就算还是会有压抑的醋意和怀疑,但也都在尚可忍受的范围之内。
大半个学期转眼就过去,已经是盛夏时节了。
周日下午甄纯有门选修课,下了课后他给丁明皓打电话:“我现在过去找你,二十分内钟到,你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下来,别又磨磨蹭蹭地让我等,今天父亲节呢。”
丁明皓搞不懂了:“父亲节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我的事?纯爸爸爱你呀。”甄纯对着手机啵了一声,占完嘴上便宜后赶紧挂了电话,那头丁明皓刚想还嘴就被堵了个结实,又气又笑地碎了一囗。
六月多雨,阵雨经常来得突然,甄纯在刚刚放晴的天空下惬意地骑着单车,阳光混在chaoshi的空气里,有些闷热。他一路骑行到隔壁的大学,停在丁明皓宿舍楼旁的树荫下,头顶传来阵阵知了叫声,树叶上残留的雨滴偶尔落在他头上,很有盛夏的味道。
居然还没下来,这小子不孝啊。甄纯正要给丁明皓再打个电话催催,突然听见有人叫他:“甄纯?”
甄纯抬头,看到舒屿走到了面前,舒屿笑道:“哟,可有挺久没见过你了,又来找明皓?”
“对,找他一块吃饭去。”因为再没去过丁明皓的宿舍,甄纯也有将近半年没见过舒屿了,他看到舒屿拎着好几份打包好的晚饭,“这是要回去发救济粮呢?”
“可不是,这帮人一到周末比冬眠的猪还懒,下个楼能累死他们,刚好我下午有事出去,就全指着我给他们带饭了。”
甄纯大笑:“你这可冤枉猪了,猪会冬眠吗?”
舒屿正笑着要说话,这时上方叶子上的一粒雨滴落在了他额头上,他额头一凉,连忙甩了甩脑袋,想要伸手去抹,可两只手上都提着东西,甄纯便替他把额前的水滴擦掉了:“没事,就是挂叶子上的雨水落下来了。”
舒屿松了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是鸟粪呢。行了,我上去了,有空去我们宿舍玩啊。”
“好。”
舒屿转身走了,留给甄纯一张和卫小初相似的侧脸。实在太久没见,无论是卫小初还是舒屿,以至于甄纯一瞬间看得恍惚,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舒屿来到了宿舍的楼梯囗处,然后在那里看到了丁明皓。
甄纯顿时心里一凉,赶紧错开了视线,又低下了头。
他刚才看到了多少?除了自己投在舒屿身上意味不明的目光外,会不会也包括了自己帮舒屿擦掉额前雨水的一幕?
丁明皓走近了,甄纯着急地想要解释点什么,丁明皓却抢在他之前开了口:“父亲节快乐啊。”他脸上挂着很浅的笑容,和平时几乎没有区别,甄纯还来不及分辨那笑容里是否夹着灰冷,丁明皓已经径自往前走去:“走吧,你还没饿?我都饿死了,去晚了菜该没了。”
甄纯跟上他,不安地去观察他的表情:“你在楼梯口很久了?”
“没,我刚下来。你到了怎么也不打我电话,一个人在楼下等那么久。”
“其实我也刚到,正巧舒屿打对面过来”
“我们宿舍那群懒鬼的晚饭全在他手上了。”丁明皓突然打断他,无所谓地说道,“要不是你说要来找我,他还得再多拎一份。”
甄纯不自在地接茬:“哈,那他可得谢我。”
“对,他是得谢你。”
接着两个人一路没再说话,夕阳让雨后shi润的空气变得闷热,就像环绕在二人之间的低压。
来到六食堂,晚饭自然少不了要点甄纯最爱的东坡rou,结账时丁明皓掏出饭卡要刷,可面前这台刷卡机似乎出了点问题,饭卡贴上感应处一直没反应。丁明皓不甘地又试了一次,没反应,再试了一次,还是没反应,他偏跟它较上了劲,一直在徒劳地反复刷卡,动作也变得烦躁,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道:“这台机子坏了!”
甄纯被吓了一跳。
“哎哟,坏了就坏了嘛,那么大火气干什么。”收银的大妈嗔怪道,“你跟我过来,换那边那台机子刷。”
结完了帐,丁明皓和甄纯一人端着一个托盘找位置坐下。甄纯确信丁明皓是在为了自己和舒屿的事情发火,便讨好地给他夹了块rou:“还生气哪?我跟舒屿就是普通认识的关系,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我也没把他当成谁,而且刚才是他先跟我打招呼的,我总不能不理他吧?”
丁明皓闷头把rou吃了,嚼了半天咽下去,竭力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知道。”
甄纯看他笑得勉强,心里更是着急:“你看到了是不是?那时候是树上的水滴到他头上了,他手里又拎着东西,我就替他擦了一下。我我就是这么一顺手,当时真没想那么多。”
丁明皓放下了筷子,冷笑道:“你怎么不帮他把那些盒饭也拎上楼去?我看他自己拿着也挺累的。”
甄纯听不惯他的讽刺,但还是好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