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了年末,本学期的课程相继结束,得着手复习期末考试了。毕竟是刚上大一,丁明皓和甄纯多少都沿袭了高三时的奋斗遗风,一学期下来学习还算认真,考前的压力也不太大。
这天晚上丁明皓在宿舍里赶一篇期末课程论文,写到一半时卡住了,憋了半天憋不出灵感,便拿起手机放松一下。手机上有几条来自甄纯的未读信息,最早的是一张仓鼠爬上烛台抱着蜡烛的图片,甄纯给配了句顺口溜: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丁明皓没及时看到回复,甄纯便又发:看这笨耗子跟你多像偷笑]。隔了十分钟:复习那么认真?都不理我。隔了二十分钟:笨蛋耗子,纯爷爷想你啦!
丁明皓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一边嫌弃一边心里直乐,回复道:真想我就过来,别只会动嘴上功夫。
这时手机提示有了新信息,丁明皓退出和甄纯的对话框,发现信息是尤洋发来的:快到期末考试了吧,复习得怎么样?后天我出差路过你们那,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丁明皓立刻欣喜地要答应,接着又因为这欣喜的第一反应而生出了愧疚——他和甄纯正在交往,明明前一秒还沉浸在他发来的甜言蜜语中。
正犹豫着如何回复时,尤洋又发来一条:有什么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明晚我带你去吃,不过也别宰我宰得太狠了,你哥现在也还不富裕。
丁明皓最后一个字都没打出来,退出了聊天界面,他拨了甄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甄纯在那头笑问:“这么想我?专门打电话来求我过去找你啊?”
丁明皓说:“我哥后天出差路过我们这,说让我晚上出去跟他吃个饭。”
甄纯本想继续调笑他几句,听到这话卡了壳,顿了顿,说:“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甄纯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丁明皓的楼下,他也没有手套,一路骑车过来手都快冻僵了,脸也被冷风吹得通红。丁明皓下楼时,看到他正呵着白汽给自己暖手,心里顿时一阵酸胀,跑过去把他冰凉的手捂住:“手冻得跟冰棍似的,你也不会跟人借双手套啊?”
甄纯扬起脸来:“我脸也冷,你给我捂捂。”
丁明皓把他的脸当面团似的揉来搓去,甄纯告饶:“行了行了,脸皮再厚都给你扒掉了。”丁明皓停了手,甄纯又说:“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丁明皓讶异,他问:“怎么,不行?我跟洋哥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少一起玩,去蹭顿饭不过分吧。”
虽然知道尤洋和丁明皓始终是一家人,哥哥出差过来请弟弟吃顿饭再正常不过,但一想到要让丁明皓独自去见暗恋了多年的人,他不安心。
丁明皓答应得很干脆:“行。”然后当着甄纯的面回复了尤洋:后天我和甄纯一起过去。
甄纯高兴得恨不能把丁明皓的脸扳过来猛亲一口。丁明皓主动把尤洋的邀约告诉了他,还愿意把他也一起带去,在甄纯眼里,这份坦诚就代表着丁明皓已经把心从尤洋那里收了回来,并把它交予了自己。
丁明皓见甄纯一副傻乐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问:“去吃点夜宵?”
甄纯答应:“行,刚好有点饿了。”却拉着丁明皓往另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上走。
丁明皓莫名其妙:“你往哪走呢,美食街在那边。”
“不急,我想先亲你几下。”
两天之后,丁明皓和甄纯一起赴约。吃饭的地方选在市中心的一家新疆菜馆,尤洋住在附近,先一步到了,就坐在窗边的位置低头玩手机。走进餐馆时丁明皓突然有些心怯,甄纯则大声叫道:“洋哥!”
尤洋闻声抬头,一脸灿烂地笑着跟他们挥手。虽说他已毕业工作了半年,但看穿着与神态还跟个学生没两样。
甄纯笑嘻嘻:“洋哥,挺久没见了,我跟耗子来蹭个饭。”
尤洋热情招呼着:“欢迎欢迎,快坐,开始点菜吧。”
甄纯现在与丁明皓的关系不同以往,又知道了他曾经喜欢尤洋的事,再面对尤洋时心里难免有了异样——毕竟这是他的情敌,当然,他希望最好是前情敌。
而丁明皓也因为三人间隐藏的三角关系而颇不自在,即便他早已学会了不露痕迹地与尤洋相处,却仍克制不住习惯性地在细节处留意他,又恍然记起甄纯还在身边,担心会让他吃醋。归根结底,两边都是他在意的人。
点好的菜陆续被端上来,三个人拆了筷子开吃,说的都是些日常话题。丁明皓问尤洋:“这回出差来待多久?”
尤洋道:“就一天,明天早上参观工业园,下午就转战另一个地方了。”
甄纯问:“洋哥,你现在工作应该挺忙的吧?”
“没办法,刚毕业,什么都得学,时间都不够用。周围又都是前辈,就我年轻好欺负,大家不愿干的工作只能我来。”又对他们两个说,“还是做学生好,做大学生最好,你们俩可得好好珍惜。对了,最近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甄纯摆手:“好好地说什么考试啊,多扫兴。”这时服务生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