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驶入路面,拿起手机刚准备报警就顿住了。
秦安能发这样一条短信并打电话给他求救,说明肯定是有机会报警的,只是不想报而已。
他苦笑地摇摇头,这傻子为了不让那个礼文被警察抓走,真他妈煞费苦心。
一脚踩下油门,连续超车加闯红灯已经成功引起了交警同志的注意。刚下快环就看见一个交警小哥拦在正前方。
摇下车窗探出头,边招手边向对方露出灿烂的笑容:“嗨,帅哥。”
“你丫的知不知道道路千万条”交警指着他怒气冲冲地小跑过来。
还没说完已经重新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他把车随便停在路边,气喘吁吁地奔到公寓门口,输入安安给的密码。
一开门他就看见玄关地上满是瓷器碎片,视线往前延伸,只见墙壁上还有点血迹。他轻手轻脚地往前走,然后在拐角处蓦然放慢了脚步——他听见有人喘息的声音。
“谁?”这个声音应该是孙礼文的。
深吸一口气,笑着举起双手走过去,他一眼就看清了孙礼文手上的水果刀,这家伙就现在通往玄关的地方,封锁了公寓的出口;安安缩在角落,脸上青了一块,似乎站都站不起来了;李沐麟在客厅的另一头,捂着被割了一道的手掌。
“嗨,我来接安安。”他笑着说。
孙礼文眯起眼,“原来他是打电话给你啊。”
“对啊,他说这个地方太可怕了,”耸耸肩,“还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我劝劝你。”
“滚。”孙礼文咬牙切齿道。
“没可能的话就算了,来,安安。”他说着向对方招手。
安安表情有些愕然,他指了指李沐麟:“可是他”
“管他死活做什么,你不想走吗?”皱了皱眉。
安安抿了抿嘴,从地上艰难地撑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他。
孙礼文斜着眼瞧他们俩,冷冰冰的脸色看不出情绪,但似乎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朝安安伸出手,余光同时观察着近在眼前的孙礼文,就在安安走到他们中间,正好阻挡了视线时,他立即掏出口袋里藏了很久的喷雾——
“Cao!什么东西”
虽然有点丢脸,但必须承认自己很怕死,很怕哪天走在路上遭到恶人袭击暴毙而亡,所以他在跟一群好姐妹交流后,就给自己买了一瓶强劲的防狼喷雾——这东西关键时候可比拳头管用多了。
“快点!”他对李沐麟喊道。
对方瞬间反应过来朝玄关冲去,但孙礼文也反应过来了,大吼着站住,但眼睛被熏得根本睁不开,只能胡乱挥舞着水果刀朝李沐麟声响的方向张牙舞爪。
这疯子感觉还挺准的,刀直直就朝着李沐麟砍去。
小心——想喊,但身体已经快了一步冲上去,然后腹部就一凉。
糟了,自己要见义勇为、英勇献身了。他这么想着,攥紧手中的喷雾朝孙礼文脸上又是一阵乱喷,喷到对方惨叫连连刀都拿不稳,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眼睛。
然后他整个人咣当一声倒在地上,脑子里的意识如羽毛飞散。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了李沐麟的脸,但无法分辨对方的表情,因为那好像混杂了好多种情绪。
以为自己死了。
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一片雪白的病房,还有一群捧着花来探望自己的男女模特时,还以为自己身处天堂。
“?他醒了!”
“快叫护士!”
“!"那个跟他在家做爱被被打断的漂亮模特也来了,一连用了四个来表达情绪的激动。
“!!”
看来他的英勇事迹已经传开了。费劲地动了动四肢,发现饿得无力又头晕,只好张口道:“水。”
“谁?谁?,!!”病房里一群外国人兴奋地手舞足蹈。
护士走进来给倒了一杯水,和他解释了下伤情和需要疗养的时间,然后问他是否要吃点东西。
“我要喝粥。”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哑:“把我送过来的人呢?”
“你说那俩小伙子?其中一个全身淤青,太可怕咯还有一个只是手掌划伤,他们好像去警察局做笔录了。”
那他是不是也要去?心想,但累得已经不想说话了,他赶紧喝了几口水,然后在一群模特的簇拥下勉强打起笑容,拍了一张在医院的合照。
“,早点恢复身体健康!”
“我们都很想念你,没有你的秀场多么寂寞!”
“就像春天失去了花朵,毫无色泽!”
床头的花越堆越高,笑着和他们一一挥手告别。终于送走了所有人后,他也等来了热气腾腾的粥。
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信息都是工作上的。他边吃边处理完,然后重新瘫在床上,思索着要不要把这破事告诉父母——算了吧,让他们从香港跑来也挺麻烦的,就这样吧。
他翻了个身,心思不自觉地飘到李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