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她一起来吧,这样的话最保险些。对吧,小老弟?”说到这儿,男人转头冲王良明扬了扬眉毛,问起他来。
“嗯是啊”王良明勉勉强强应付着,一边紧张观察母亲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异动。王婉宁此时趁热打铁,给母亲‘最后一击’:“娘您看,哥也同意这么做。你就答应了吧,啊?娘?”
王良明看得出来,母亲是真的被说动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这可真的高兴坏了王婉宁,直接就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搂着她的脖子,十分亲昵地喊了声:“谢谢您,娘!”
谢完母亲,紧跟着,她再面向发着呆的王良明,和环抱着手臂、脸色颇为得意的武藤,对他俩讲:“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王良明坐在那儿,木讷着脸,一动没动。一个多月前,他还会对因为对自己‘称呼’改变的问题,时不时和妹妹争个面红耳赤。武藤不用多说,在这种问题上立场肯定和王婉宁是一致的。所以现在,他实在懒得再去纠结这茬,心想爱怎么叫就怎样叫吧,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哎哎,你先别急着高兴。”母亲干咳了两声,把腔调顺得严肃了些:“我同意你去。但是,咱丑话可得讲在头里。”她皱了下眉,扶着前额,略微思考再三,想出来一个折中的方案:“你呢,我答应你去。但是你得保证两点。”
“嗯嗯,哪两点?”王婉宁拼命点着头,一个劲儿答应着。那架势,似乎只要能让她出门去镇子上,无论要‘签’什么‘不平等条约’,她都能答应。
“首先,”母亲一本正经地给她立起了规矩:“你可以去。不过呢,一周只许去两次。剩下的五天都跟家里面,好好待着,不准乱跑。其次,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额外的差错,以后就再不许去了。你,同不同意?”
说到这儿,她便又对王良明和武藤讲:“你们啊,回头也和舒莱曼先生提一下。毕竟现在这世道还乱,她一个女孩子家,老在外面,我实在难以放心得下。可以吧?”
王婉宁当然不会满意这样的安排。可是她清楚,这恐怕是眼下唯一一条行得通、能让自己走出家门的路了。于是,她只好撇撇嘴,叹息了一声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那”见事情进展顺利,一如自己预期中那样,武藤舒展了下眉宇,再活动了活动胳膊拳脚后,把手按到了王良明肩上,挺高兴。男人说:“成吧!就按您说的来办。我和小弟回头跟医生说一下,每周安排她过去两次,其余时间,就让小妹在家里休息。”
说罢,男人打了个响指,招呼来略微萎靡不振的王婉宁,笑了笑,对她说:“你母亲这样的安排也不错的。你不是要跟舒莱曼学画画吗?这样的话,他教你两天,剩下的五天,”
武藤点了支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男人见王良明一直低着脑袋,没搭理自己,便冲他吐出了口白雾,再拿腿碰了他两下,眼神示意他别光自己闷着,也参与到家庭事务的讨论中来。
他继续说:“剩下的五天嘛,你就在家里好好画画,把‘作业’画得精细点,这样会更方便他指导你。”
“对不?小老弟?”武藤末了,不忘征询一下王良明的意思。
实话讲,王良明并不那么赞同如此这般安排。但看到连母亲都被说动,改变了原先坚持的‘规矩’,他觉得自己自然也不好再多讲。于是,他只得“嗯”了一声,附和他们,表示同意。
王婉宁嘟着脸,显然是心中仍有意见。可是她清楚,能争取到这一步,已经相当的不容易。况且武藤所讲亦不无道理。
她眨了眨眼睛后,抿了抿嘴唇,然后端起了面前的汤碗,简单说了句:“那好吧,就这么样吧。”接着,王婉宁便拿餐具直接开吃起来了。
母亲望了望依然不太开心的女儿,叹息了声,对王良明和武藤说道:“我也明白,总是让她白天一个人在家关着,换了我,估计同样憋得慌。可是现在呢,外面危险是真。今年年初,良明也知道,镇子上差点还没闹起土匪。所以说吧”
“唉虽然现在都提倡‘妇女要顶半边天’,男人们在外征战,女人要学会出外工作、勤俭持家。这若要是放在之前,相对和平的时期,我倒也不至于有这般担心。”母亲从武藤手中接过碗,舀了勺汤到嘴里,润了润嗓子,继续解释:“但自从年初土匪那事儿完了以后,三个月前,镇子上还被日本人给炸过一次。”
“嗯嗯,我知道这个。”武藤微微眨了眨眼睛,笑着看了看王良明,插嘴道:“小弟跟我讲过这事了。”
真好意思提这茬啊!明明就是自己国家军队造的孽,却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讲起来了。王良明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便又低下了头。
可没等他在心里暗暗骂完武藤,母亲对自己的数落就接踵而至:“你也好意思跟你大哥提这个啊?当时都把娘急成什么样了?良明?”
母亲瞪了他一眼,责怪完毕后,继续对大家讲:“也就那次完了以后,我突然感觉,原先这个地方极其安全。但其实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普天而下,终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