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杏璃总会梦见九岁那年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风缓云舒,温暖舒适的日子,棉絮般的云彩间透出千万缕和煦的日光,使得山庄里随处可见的各种惨白色葬仪看起来没那么瘆人,却仍然驱不走这占地千顷,雕梁画柱的南天山庄中的颓丧之气——今天是庄主南重山头七之日,偌大的山庄里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披麻戴孝痛哭不止。
而她,庄主唯一的女儿,从庄主脸色发青的尸体在剑厅被人发现的那一刻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流过,不但如此,她还总是嚷着要人跟她玩。
唉,大小姐疯病怕是这辈子都治不好了——哭声间隙,下人们交头接耳的这么说。
庄主头七这天,南天山庄来了许多庄主的故交好友,多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逸士。全山庄上下都忙着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婢女百忙之中一个没看住,她这个出了名脑子有问题的大小姐就在山庄千转百折的庭阁院落里跑得没了影。
雪上加霜的是,唯一能主持大局的庄主夫人竟也不见踪影,一时间山庄众人乱成一团。庄主曾经的好友,青城派掌门在灵堂里不住的叹:曾经辉煌一时的南天山庄,怕是要日落西山咯!
已是豆蔻年华却懵懂如幼童的南杏璃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她一时看蚂蚁,一时追蝴蝶,继承了母亲容貌的幼嫩小脸上挂着天真甜美的笑容,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个天生不足的孩子,父亲的存在或消亡,对她来说也许还没有眼前闪着光的蝴蝶翅膀值得留心。
南杏璃不知不觉就追着一只莹紫色的蝴蝶跑到了山庄偏僻处一座从未见过的院落,她毫不犹豫的推开黑沉沉的大门走了进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蝴蝶早已不见,她却不知走进了几扇门,来到一个因为长期无人打理而灰暗颓败的大厅中。清澈的天光从大厅梨黄色的雕花窗格中透进来,越过飞舞的尘埃将室内点亮。虽已蒙上了重重尘埃,但从大厅之宽广,内饰之繁复,还有其中摆设之Jing美仍隐约可见大厅曾经是如何的富丽堂皇。她顺着大厅中间朱红的柱子往深处走,最里面的一面墙上有个黑漆漆的巨大书柜,书柜的两边各挂着数幅画像,上面皆是同一个女子不同装扮的样子。眉眼如黛,肤若凝脂,弱柳扶风的样子就如带雨梨花般的脆弱美丽。
她痴痴的看着那几幅画像,直到听到书柜后面传来传来母亲的声音。她又走了几步,才发现书柜和墙之间竟有条不大不小,可容通过的窄缝,母亲的声音便是从此传来。她歪头想了想,还是侧身走了进去。
入内后是一路向下的狭长通道,两面墙上亮着摇曳的油灯,走到尽头处一拐,竟然别有洞天——是与外面荒废已久的模样截然不同的一处旷阔石窟。虽然是方石窟,却布置得极尽奢华,库壁上镶嵌着难以计数的夜明珠,宝珠柔和的光芒将里面照得亮如晨曦,铺着柔软的兽皮的地面上金丝楠木打造的起居物件一应俱全,两座雕花靠椅中的一方小桌上银莲花香座上还燃着贵重的线香。
若忽略头顶嶙峋的石顶,这倒是个能与南天山庄庄主寝殿有一争之力的好地方。
可惜南杏璃并不关心这些,她循声而来没见到人,有些着急了,“母亲。”她怯怯的喊了声。
“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远处宽大的屏风后传来庄主夫人,也是当年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宁沁的声音,慵懒妩媚的声线如同铜钟最后一丝余韵,让听者一阵酥麻,“好璃儿,过来罢。”
听见母亲的呼唤,南杏璃开心的朝屏风走去,这时屏风后竟然又传来另一个女人柔弱的声音,“别过来!夫人,求您呜啊!!!”女人突然发出一声颤抖的轻呼,听得南杏璃的耳朵发痒。
而此时她已经走到了Jing美的,绣着百鸟山水的鲛绡屏风面前,伸手把它推开。
屏风里面是同样华美的一方天地,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张略低矮却十分宽大的床塌,散开的丝绸被褥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美妇。
南杏璃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她的母亲,她平时总是梳着复杂美丽的发髻的鸦羽般的长发散开来披了满肩,上半身还端正的穿着纯白色繁复的华美袍服,袍子底下却赤裸着白玉般的双腿。看到她进来,母亲美艳绝lun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伸出纤长的手曼妙的招了招,示意她过来。
南杏璃也照做了,她ru燕投林般投入了母亲温软的怀抱,侧过脸的时候才发现凌乱的床褥上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女人浑身赤裸,骨rou亭匀的身体上束着一圈圈交错复杂的的正红色粗绳,双手一同被绑在背上,小腿和大腿折叠着被绑在一起,两条腿却分得很开,露出股间被两条红绳左右勒住的樱红色的Yin户,正中间那条水红色rou缝里不知道夹着什么,露出一个带着流苏的握把来。透明粘稠的ye体淌得整个Yin户都是,红绳和流苏也被打shi了。
南杏璃看着这个趴在被褥间的女人,不知为何想起她摔碎的白玉如意的碎屑还有每逢时节侍女为她攀折的白玉兰。
她说:“母亲,谁?”
宁沁还没回应,倒是那个被重重捆缚的女人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