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白大褂的扣子都没系,风风火火的赶来,和小周护士一起做最后的抢救工作。
两人在病床前忙碌颇久,但王总的生命体征非但没有上升,反而却越来越低,心率仪逐渐变成一条直线。
秃顶王总的亲人匆匆赶到,看着好不容易手术成功恢复稳定的亲人突然离去,走廊的亲属们顿时心中充满了愤怒,堵在办公室门口,要求一定要医院给一个解释,要医院承担责任并赔偿家属的经济损失。
“怎么回事,晚上查房之前我明明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啊。”赵医生心里叫苦不迭,后悔不该因为性欲冲昏了头而抛下这边不管。虽然自己在场也未必能救王总,但是自己不在,总是说不过去。
“和这半个月的其他病人一样,都是生命体征正常,但是突然各项生命监测数值降低,然后人就不行了。”小周护士觉得神经外科最近这段时间晦气极了,已经在脑海里盘算着拐了十八道弯的熟人,想办法给自己从这个科室里转出去了。
“我们理解家属们的心情,但王总年纪大了,术后出现并发症也很正常,希望各位家属能理解和相信医院。”赵医生总要面对这件事情,走到门外对家属们解释,但被家属们直接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冲他发问。
严屿飞把一直在一旁站着的男陪护喊过来递了根烟,“这位兄弟吓坏了吧,毕竟照顾了这么久,多少也有些感情。。”
“喊我兄弟见外了,你年纪比我小,但我们苦命人,你直接喊我也没事,你就喊我李平吧,这里的人都这样喊我。吓坏倒没有,我也不是第一天做护工了,更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李平接过香烟给自己点火,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并不如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指甲盖里还有些暗棕色的污泥。
“你醒来的时候,是否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状?”严屿飞直切重点。
“异状不敢说,但就觉得冰冰凉凉的的,可以说我当时是被冷醒的。”李三吸了口烟说道。
严屿飞若有所思,来到王总床前,王总床靠着窗户,窗外正对着院里的喷泉,床上的尸体已经被院方推走,现在只剩下一张空空的床架子。和王总同一间病房的人觉得忌讳,已经找医院协调换了一个床位。
“当时窗外是否有什么不同?”严屿飞转头问李平。
李平瘦削脸庞上的双眼倒是十分明亮,思索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道:“窗户我记得关的挺紧的,和现在一样。”
严屿飞听了这话,眉毛拧成了一团,似乎有些费解。
转头和李平道了个谢,看着医生办公室门口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办公室里只剩小周护士,严屿飞在门口仿佛不经意间开口和肖凡说:“我听说家属们去太平间了,想找人验尸。”
小周护士一听这话,生怕又出什么问题,连忙播了个电话出去,小声:“喂,三号楼吗,我们刚才的病人家属想闹事,听说去你们楼了,你们提点神。”
肖凡凑在严屿飞身边嘀咕,“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没听见家属说要去哪里太平间闹事儿......”
严屿飞捏住肖凡的嘴巴拖到一边,:“医院的太平间位置都是机密,我不这么说,上哪打听太平间。”
然后就长腿一迈,回到病房里,躺回床上。
“那我们现在就去啊,你还睡什么觉。”肖凡看着严屿飞脱鞋退袜,急道。
“现在尸体正在做尸检解剖,你去和医院抢人吗,我们怎么溜进去看,明天等解剖完了放回太平间了,我们再去。more haste,less speed,欲速则不达,知道吗。”严屿飞继续脱,只剩下那条白内裤包裹着挺翘的tun部,钻回被窝里闭眼睛。“而且现在已经两点了,我很累,什么也思考不了,不如等到明天再说。”
屋内空调已经重新修好了,打开遥控器设定好温度,肖凡无法,回到了自己床上,命令自己闭眼好好休息。
呼吸好不容易平顺和缓,但一进入梦乡,眼前就出现秃顶王总那张脸,躺在病床上的灰白色的毫无生气的脸,手指逐渐弯曲成一个可怖的形状,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从床上弹起来,嘴巴呈现黑紫色,一张一合,里面的牙rou已经完全萎缩,滴着两滴口水,但没有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从那个可怖的黑洞里分清楚。见肖凡许久没有动静,王总的脸上突然变成绝望的神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眼眶里的瞳仁浑浊不堪,流下两行血泪,然后朝肖凡扑了过来。
“啊!!!”就在王总要扑到肖凡身上来的时刻,肖凡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头的冷汗。
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亮了,这一觉睡的真够沉的,肖凡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做噩梦了?”严屿飞披上衣服走过来摸摸肖凡的头。
“嗯……”严屿飞的手暖乎乎的又大,盖在头上十分舒服,肖凡回答。
“道士还怕鬼?”严屿飞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牧师还怕狐狸?”肖凡不肯示弱,用上一次的事情回击。
“首先我澄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