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瞒得那么死?那姑娘是谁呀,干什么的呀,小两口吵架了?夜不归宿了?”
“我是想跟他搞对象,可这也得要人家愿意啊”施蒙摇头道:“我追得太猛,把他给得罪了,手机号给人家拉黑了两遍。上次找到他还是靠那个公安系统”
“哈哈哈!”卞局笑得直咳嗽。
“怎么了?”督察队长脸色不渝地看着领导。
“你小子也有今天,叫你看不上我女儿,叫你看不上何学兵他妹。玩鹰的被鹰啄了眼睛吧?行行行,我解气了,你赶紧给我滚。老子今天就当你是个屁放了”
施蒙大喜,衣服都没有还来得及换,拿上手机和自己的车钥匙便要走。
“回来!”卞局掏出钱包。
“又怎么了?”施蒙笑眯眯地问。
“这是江董事长的名片,你要去医院查人就打他办公室电话,报我的名儿就可以了。”
施蒙接过去,看到中央烫金的纸卡上写着「江华」两个草书大字。
他联想到吴大湛女朋友江诗的档案,一下子记起了这人的身份,眉头不由渐渐的紧蹙了几分。
卞明道在一旁挤眉弄眼道:“加油追啊,蒙子,这些年别人一结婚你随礼给的这么多,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们。”
“我不结婚。”施蒙一边把名片踹兜里一边大跨步地往外走,“我光随礼还不成吗?”
“出息!”卞局骂咧咧说:“你跟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喜欢人家姑娘喜欢成这个熊样儿,你他妈能不结婚?”
“叔,我以后只能是随礼的命了。”施蒙的嘴巴有点脱皮,笑起来却是如释重负,“真的!”
他心里还是有点难过,这种禁忌的爱情真像老相机的胶卷底片,永远都见不得光,为什么就不能理直气壮地与心爱的人站在一起呢?
“蒙子,你说你一个大好男青年,怎么就这么不思进取呢?”卞局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说:“再等,再等下去成我这样?老子可告诉你,男人长得再帅,也撑不住时光的摧残呀!”
施蒙看着自家领导被时光摧残了的头发,想笑又不敢笑。
“还有,这次念在你是中了邪,给你批一星期的假,有病赶紧给老子治,别他妈的耽误工作——那姑娘是在人民医院上班的呀?护士?大夫?哪一个科室的?”卞局见督察队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脸不愿详谈的样子,便叹气道:“不说就不说罢,魂都被人勾走了——要这样你还不能把人家给追到手,以后就天天把你关局里加班,所有人的检查报告都叫你来写!他妈的,兔崽子胆儿长毛了,还敢缴械威胁老子”
卞明道骂骂咧咧地甩门而出,汇入了穿好警服准备开会的如潮人流,办公室里瞬间就变得静悄悄的。
施蒙忍不住打开手机,翻到昨天早上偷拍的睡颜照。黑发青年光着双膀子,抱着雪白的大枕头睡得正香,自己的手在左上角摸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的。]
他亲吻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屏幕,才把桌面上的配枪重新装回了兜里。
“宝贝儿。”施蒙低低叫出了三个字,张大嘴做口型没发出声音。忽然他又露出一个苦笑,无声地又说了一遍,摸上了自己衣服里冰冷的手铐。
督察队长的胸口疼得厉害,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谈恋爱会喜欢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