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杉从酒吧门口劫走的时候颜阎其实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尽管无法动作发声,但他隐约间还是能感觉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在漫长的颠簸和黑暗过后,颜阎感觉到自己被人半拖半架的带进一个温暖的地方。然而还不等他缓过劲,绑走他的人便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陌生的手掌游走在身上的感觉让颜阎感觉到想吐,可药效却让他无法对此作出任何反抗。也不知是不是药效的麻痹,颜阎在恶心的同时总觉得那撕开自己衣物的手带着某种隐秘的挑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双陌生的手总是若有似无的滑过自己的敏感区。
不过撕开他衣服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做出什么更为过分的举动,而是在将颜阎剥的一丝不挂后,又为他套上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只是将他绑走的人并没有为颜阎准备新的内衣裤,身体在一层没有温度的布料下空荡荡的感觉让他难得感到些不安。
换过了衣服,颜阎便感觉那几双手将他按在一把带着扶手的椅子上面。
颜阎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双脚被绑在椅腿,双手被固定在扶手。耳边隐约的金属声和脚腕手腕处散发着寒气的触感告诉他,束缚住自己的并非简单的绳索,而是其他什么更为坚固的东西。
而当那些人确定颜阎无法轻易从这把特质的椅子上挣脱后,便将罩在他头上的黑布拿走。
双眼长时间处于黑暗的颜阎在重获光明时本能的眯起了眼睛,然而屋内的光线却意外的柔和。尽管颜阎头脑仍然昏沉身体依然无力,但多少是比之前被强行带上头罩塞进车里时好太多了。
所以自己究竟是被带到哪里了?
颜阎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便开始观察起自己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可以确认时间的东西,而自己的腕表也被收走,再加上之前药效让颜阎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这让他一时拿不住从自己被绑架到现在过了多久。
只是黄杉绑走他的时候不光炸了他的车,还拿走了自己的衣服,想来是想造成自己已经遇到意外的假象。黄杉这次,也算是稍微用了些心思啊
就在颜阎胡思乱想的时候,颜阎身后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意识逐渐清晰过来的颜阎听到一种轮子转动时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不知为何,这并不刺耳的声音让颜阎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屋内柔软厚实的地毯吸取了大部分来的脚步声,这让颜阎一时难以分清究竟进来了几个人。
然而当那几人推着一辆轮椅终于从颜阎身后绕到他面前时,颜阎却连去细数面前有几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久不见,我的男孩。”
轮椅上,半边脸带着怪物面具的中年男人牢牢的看着面前被束缚在椅子上的颜阎,眼中露出了狂热的神情。而他身边站着三五个男人也各自带着形态各异的面具,如一群傀儡一样静立在墙边。
一瞬间,颜阎再一次被深藏在记忆中的恐惧捕获。那致命的窒息感伴随着生理性的作呕,让颜阎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
轮椅上那个男人看到颜阎的反应后露出了满意亦或是说愉悦的神情。
同那没有带面具的那半张成熟俊逸的面容不同,米哈尔的声音如同一架破旧的风琴。或许曾经他有着优雅的语调和恰到好处的磁性嗓音,可如今剩下的只有嘶哑破碎的怪声和映衬之下反而显得做作不堪的腔调。
在颜阎眼中,现在的米哈尔就像一个面前维持着部分人类外貌的怪物。那半张带着笑意的人类面容只是一层伪装的皮,而另半张脸上狰狞的怪物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好孩子,看来你还没忘了我。”米哈尔说着和身后带着面具的人打了个手势,让他将自己推的离颜阎近一点,“我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你是不是很失望?”
“怎么会失望?”颜阎强撑与造成了自己噩梦的男人对视,咬牙切齿的说,“能亲手再杀你一次,简直是老天爷对我的厚爱。”
“再杀我一次?”米哈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一样低低的笑出了声,然而他的笑容却越来越难以压抑,原本还与那半张脸相衬的优雅笑容渐渐变得扭曲而张狂,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渐渐撕扯下伪装露出真正的面目一样。
“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突然米哈尔将那半张面具从脸上摘下扔在了颜阎脚边,悉心营造的伪装此刻终于被剥落,那双疯狂的眼眸中所透出的恨意和扭曲让在场所有人都背后一冷。
颜阎愣了一下,他先是看了看被摔到自己脚边的面具,然后抬起头看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完好的半张脸因为狰狞的表情而扭曲,而另半张失去了面具遮掩脸则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眼中。那赤红的纠结的皮rou,那隐隐露出骨骼的下颌,那失去了部分皮肤和眼球而彻底暴露出深坑一般的眼眶。
丑陋的伤痕从脸一直蔓延到脖子,又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衣领下看外人所看不真切的地方。
米哈尔另半张脸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