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第一反应是：这是一条诈骗信息。
但是虫族科技比地球领先不知道多少，对于官方账号发出的信息或伪装的官方消息，光脑系统会自动辩识并予以标注。按照光脑的标注，这的确是医院发来的通知。
如果这不是诈骗，顾随只觉得荒谬。谢坤泽是他的导师，他们连多余的肢体接触都没有，导师怎么可能变成他的雌虫？医院又是为什么认定谢坤泽是他的雌虫？其中必然有误会。
顾随立刻抬头叫住正要去给他倒水的黎朝曦，把消息给他看。黎朝曦一目十行地看完，嘴唇稍微抿紧了一些。顾随没有注意，自顾自解释道：“医院应该是哪里弄错了，他是导师，怎么可能是我的雌虫？我现在得去医院一趟，把误会弄清楚了，正好也去看看导师。如果必须得要导师的雄虫配合治疗，早点澄清也能早点联系上导师真正的雄虫，不耽误治疗。你去吗？”
黎朝曦看着他把光脑关闭，目光慢慢挪到他的脸上：“你为了做分析一晚上没睡，现在不困吗？”
顾随揉了揉眉心：“就算困也被吓醒了。正好学校放假，从医院回来我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黎朝曦闻言点点头：“那我陪你过去。”
那家医院离学校不远，毕竟早上那个情况，最好是就近送医。但是医院的水准在帝都星上只算是中等偏上，和皇家医院没法比，偏偏谢坤泽的情况又不适合转院，于是把皇家医院和另外一家顶级医院的医生请过来做了会诊。
顾随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连转院都做不到，心里顿时一惊：“请问医生，我导师——”
“你就是谢院士的雄虫吧，”医生向他点头致意，然后没等顾随出声说话就迅速开始交待谢坤泽的情况，“这次谢院士和他的实验员被肌内注射了雄虫信息素替代物的实验品，出现发情样反应，伴有血压降低、呼吸衰竭等症状。其他实验员在血ye透析和静脉注射雄虫信息素后情况迅速好转，但谢院士的情况比较复杂，考虑到他此前曾被肌内注射实验药剂导致雄虫信息素识别障碍，可能有未知的神经通路改变，并且您在他就医前曾近距离接触过他，我们考虑您已经对他进行了无意识标记的可能性，接下来的治疗需要您的配合。”
正想解释自己没有标记过导师的顾随愣住了。
“无意识标记？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他想起昨晚自己对信息素功能基团的猜测。如果是这样要命，难道是真的？
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让他勉强集中Jing神，捋了捋脑子里的猜测，又继续医生交流：“这应该还只是可能性吧？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只能再想办法。”医生示意顾随和他一起走进病房，“先看看您的信息素有没有效果。”
顾随苦笑，信息素怎么跟万能药似的，先前黎朝曦失血过多用信息素治，现在导师和师兄被肌内注射实验半成品也用信息素治。
信息素信息素！雄虫的价值所在，就只是信息素吧？
他有点烦躁，跟着医生就进去了。黎朝曦跟在他身后，看见他的反应，只是默不作声地把嘴唇抿得死紧，从表面上来看，似乎还是面无表情，然而眼睑微垂，遮住眼睛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