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走廊尽头,无光的体育馆让他完全隐藏在了Yin影中。
在令人作呕的施暴声掩盖下,从一楼体育馆的大门传来了利器与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是长锁落地的声响。从一楼往二楼靠近,属于年轻女孩的轻巧脚步声细小得几乎要被人忽略。
门扉的开合,叫骂,以及咒力的波动在中止的施暴声后紧随而至。等一切都归于安静,中原中也从Yin影中走出来,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房门。
“果然是这样。”
听到了与以前的每一个夜晚不同的声音,浑身是血的花山院转过身,她身上大面积的鲜血和昨晚泼洒的位置角度都分毫不差,女孩白皙的小腿被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死死握住,在花山院掰开男人的手之后露出了一个青紫的手印。
而在她的脚下,是衣衫不整已经死亡的泽城雪奈,以及几乎被砍成几段的长谷部。
中原中也看着她,“你每一天都在重复这个轮回吗?”
其实提示在最开始就已经很多了,真理子会消失的伤口以及会复原的墙壁,全都是提示。
不是伤口愈合了,也不是墙壁复原了,而是恢复成了在“这个时间应该的原本的状态”。
而真理子所有奇奇怪怪的话不是所谓的警告,而是提示。
包括那句“另一半时间都是两人相处的时间”,这两个人指的不仅仅是室友,还代指被长谷部带走后的两人封闭空间。
“你应该转学的,我昨天告诉你了。”花山院丢掉手上的斧头,“礼园没有所谓的国中部,在雪奈死后就没有了。”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诅咒。
在她走出这间房间后,曾经被她抛下的好友会“活”过来,但是那个畜生也会“活”过来,然后开始重复死与生的轮回。
“你要杀死我吗?”
花山院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对死亡的畏惧也没有抗拒的敌意,她甚至在重复了无数遍这个轮回后眼睛还是和最初一样的干净,连一日复一日可能造成的麻木与疯狂都不曾有。
“我的任务是调查把田中凉子变成那副样子的家伙,但是看起来不是你干的。”
“凉子回不来了,因为她被改变的是灵魂。”花山院安静的看着他,“你的话,大概能发现吧。”她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们的灵魂还在这里,所以才可以陪我不断地重复,凉子的话,是另一个脸上有缝合线的咒灵做的。”
花山院这时一直平静着的神情才有所改变,她低下头,鲜血顺着衣摆滴落在地,“可是我却出不去,我还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弄丢了凉子。”
明明发过誓的,在她害怕的留下雪奈逃跑,害得来救自己的雪奈死亡之后明明发过誓。
她不会再弄丢任何一个同学了。
啊,为什么自己当时要逃跑呢?自己其实并不会死,哪怕被切开身体,哪怕被划开咽喉也不会死,可是真的好痛,无法忍耐,再也忍受不下去。
所以她逃走了。
丢下所有人逃走了。
“你要彻底杀死我吗?”花山院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模样,女孩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中原中也问道,“你还想继续吗?”
虽然她在一遍一遍的杀死造成这一切的长谷部,但是她所在意的所爱的也在一遍一遍的死亡。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真实的,每一次的疼痛也都是真实的。没有谁在这个轮回里得救,所有人得到的只有永生不死的诅咒。
灵魂被诅咒束缚在永久的躯壳中,从“人”的范畴挣脱开,并且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恨我的名字。”花山院弯起眼睛,女孩脸上不变的平静消失不见,明明笑容温婉而甜美却看上去无比难过,“如果我不姓巫净就好了。”
那么她就不会在被长谷部发现身份后失去一切。
女孩张开手露出自己的所有致命点,“拜托你了,死武专的行刑人。”
“啊,你们的灵魂,我收下了。”
中原中也坐在礼园正门的鸟居上,那身修女服已经换回了平时的衬衣修身裤,行李箱被他丢在了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学校。右手边放着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上面拨通的电话在长时间无人接听后变成了语音留言。
在机械合成的女声倒计时结束之前,中原中也低头看上面的联系人名字。
那是一个单字,某个人在他从医院的床上醒过来后存进去的第一个名字。
“骗子,说好的记得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中原中也挂断电话,从联系人名单里找到夜蛾正道,把任务已经完成的事情汇报上去,然后再让他安排人来接自己。
“附近刚好有人在,半小时内。”
得到了夜蛾正道的保证之后中原中也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来得人会是伊地知或者曾经见过的新田小姐,结果当中原中也从鸟居上跃下,拉开车门后看到的却是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