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骨折处也被打上固定的夹子。左脚踝崴伤因为救治简陋加上使用过度,肿起了一大圈,被要求暂时坐轮椅静养。
除了这些,还有后背,手臂,腿上被跌撞出的一块块淤青紫块的外伤。
算下来,留在遇难场地最后一名离开的顾琛,竟然比第一批离开的老师和学生们伤的都重
安歌望着坐在轮椅上, 打着点滴, 脑袋上手上脚上缠满白纱布的顾琛,深深无语。
“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受伤?还给跑来跑去给别人做急救?让别人先走,自己最后一个人留下救人?”
而且,顾琛被固定在夹子中骨折的右手, 正是刚才一直紧紧扣住他五指的手。
安歌声音冷幽幽地:“你不知道什么叫疼?”
被这样责怪, 顾琛听起来仿佛在被夸奖一样, 低声笑道:“这点痛又不算什么?”
“要不是医生们大惊小怪根本不需要住院观察。明天就可以出院正常上班。”
安歌轻佻眉峰:“上班?用骨折的右手。”
顾琛颇为得意:“我左手也可以写字, 其实我是左撇子,为了上学时候不跟同桌碰撞,换成了现在的右手。”
安歌:“......行吧,你厉害。为了顾总明天能正常上班,今晚再怎么样也得休息。”
他下巴朝着病床放下轻点,带着些命令的语调:“去,到床上歇着。我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他们被送到离景区最近的一座小城,加上紧急住院医院准备不出来更好的病房。
因此,两人所在的病房只是小小的单间,一张单人病床,一对访客用的小沙发和一张小矮桌。
顾琛望了望那单人床,说:“晚上你睡床,我.....”
话音没落,就看到安歌投过来的幽冷严厉的视线。
顾琛一噤,闭上了嘴。
乖乖坐到了床边。
病房虽然小,好在该有的设备都有。护士们也送来了些一些牛nai面包给他们当夜宵。
安歌自动担任起了照顾顾琛的责任。
他用热水壶热了一杯nai,像在船上那次醒来他口渴时,顾琛给他热水杯子里加糖一样,溶入了一管泡咖啡的细砂糖,慢慢地搅拌着。
“现在外面买不到饭菜,你先吃这些垫垫。等明天一早我再给你弄别的吃的。”
回头看看顾琛缠着白纱布的右手和打着吊瓶的左臂,举了举杯子,问:“自己能喝吗?要不,我喂你?”
顾琛:“我还没有伤到不能自理的地步,这些都可以自己来。给我吧。”
他朝安歌手拿的牛nai杯伸出扎着点滴针头的左手,拖着长长的输ye管左右晃动,碰撞在安歌手臂上。
安歌皱了下眉头,缓慢把牛nai杯子递到顾琛唇边:“喝。”
简洁短促,神色认真坚持。
顾琛抬眸,幽深的眼眸中闪着像是惊喜般缓缓开口:“真喂我?”
安歌被他看到有些无措,手捧着杯子轻轻晃动,低声催促:“快喝。”
顾琛唇角扬了一下,张口噙住杯子边沿。
安歌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举着杯子的动作很生硬,又怕呛着顾琛一样送的很缓慢。
他垂望着顾琛,这位英俊的男人即便是被人从上往下的角度看也挑不出一丝缺陷。
脸型依旧是好看的美感,五官立体,眉峰眼尾带着锋锐之色。不笑的时候即便是被人喂着喝牛nai也带着严肃冷峻的气场。
直到杯中温热的牛nai见底,顾琛的唇瓣松开了杯沿。
再次望向安歌时,峻冷的神色逐渐柔缓带上笑意,说:“谢谢。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被人喂着喝东西。”
沉稳地声音中,带着轻快。
安歌抿了抿唇,没有说出:不客气,三个字。
中间的屏障没了,心更近了。几天来环绕在心头那些Yin晦的,烦闷的,理不清的思绪一下子就没了。
可是,虽然没有了前些日子那样刻意的排斥感,却总有另一层感觉他和顾琛之间。
重新和一个人开始新的关系,就要重新互相认识互相了解一样,彼此都是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束手束脚。
“这里的面包没有家里烤的那么Jing细,要不你也凑合吃几口?”
他撕开一包面包递到顾琛面前,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也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平静。
却完全不知道在顾琛眼中,他从进入病房后有意躲闪的眼神和僵硬的动作,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的慌乱和局促。
像是在恋人面前努力保持镇定的青涩少年,纯的像一张白纸。
顾琛心情很好,声音轻快上扬:“还是你喂我么?”
安歌站着顾琛身旁,垂下的视线又在顾琛缠着纱布和打着点滴的双手上一扫而过。
“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
而后掰下一小块面包,送到顾琛唇边:“张嘴。”
带着命令般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