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他瞪着石头,周楷之的信他又不是没看过,里面的他俩连面都没见过,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哪来的暧昧可言。
石头把信封扔进邮筒:“忘了说,千丝局认定的关系是指当下的关系,并不限制于死亡那一刻,有些人际关系可能会在醴城相遇后发生变化,但他们生前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个认定结果很重要,”石头说,“很多重大的案子在醴城受审,都会用千丝局的查询结果做依据。查询的内容和信封颜色并不一致,法官看一眼信封,就能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是个什么关系,看内容就会知道生前是什么关系,就能把生前身后事了解个大概。”
戚然将就着理解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我和周楷之以后离婚了,信封就会从粉色变成白色呗?”
石头想了想:“不一定,也可能是红色。”
戚然:“……”
“你要是有跟我说话这反应速度,阿鹃的事早都不用愁了。”戚然指指他。
石头嘿嘿笑:“这不是活学活用嘛。”
课讲完了,戚然起身要走。
石头把他送出大门,分别时,他八卦地问起戚然,明天周老师忌日,他们要怎么过。
戚然这才想起上周简黎明来的时候,周楷之提过一嘴,没想这么快就到了。
“过什么?”戚然挠挠鼻尖,“一个忌日有什么好过的,多不吉利。”
石头拍拍他:“师父,你已经是个灵魂了,忌日就是你在醴城的生日,生日难道不该庆祝吗?”
从千丝局出来,戚然有点乱,脑子里东一搭西一搭想着,下台阶的时候好悬踩空一节。
按照石头的说法,千丝局的信封制度应该早就有了,周楷之很可能知道各种颜色的含义,可他却和自己说了谎。
他在怕什么?
还有那个暧昧是什么意思?他和周楷之暧昧吗?
每天同床不共枕,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做,偶尔喝点小酒怡情,酒后再来个乱性……
好像是挺唬人的,难怪连千丝局都误会了。
可惜人不遂天愿。
戚然仔细想了想,他除了想干周楷之之外,别的感情还真没有。
这么说来粉色应该代表炮友。
那晚之后,他发现除了打和骂,还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让他痛快。
而且和暴力的发泄不同,从Jing神上压制周楷之,能让他的心理得到强烈满足,现在他看周楷之都顺眼了不少。
而且周楷之总体表现还算乖顺,之后也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意思,让他很满意。
算了,暧昧就暧昧吧,只要周楷之肯让他压,他就不吃亏。
暧昧对象要过忌日了,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
戚然揉了揉头发走进超市,推了个车开始稀里哗啦往里装。
暧昧对象爱吃甜,暧昧对象不吃海鲜,暧昧对象胃不好……他脑子里全是粉色弹幕,每拿起一样商品都会自动飘出来,指导他买还是不买,没几分钟,购物车就堆满了周楷之爱吃的东西。
他还在糖果区站了十多分钟,愣是没找到那个白桃味同款。
拎着两大包食材走出超市,戚然在一扇橱窗前站住了,他瞧了半天,决定还是走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只提了一个蛋糕盒,那两包食材他则拜托蛋糕店服务员,帮他叫辆车送到万人监狱门口。
回家后他片刻没歇息,顶着一脑门儿热出的汗开始做饭。
他怕天太热蛋糕会化,忙放进冰箱,做做饭隔一会儿还看一眼时间,估计着周楷之回来的速度,惦记着提前把蛋糕拿出来缓着,要不周楷之吃起来会太凉。
当他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桌,又把蛋糕摆在餐桌中间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傻逼了。
周楷之的忌日是明天。
就在此时,周楷之下班回来了。
做了一桌菜并不尴尬,尴尬的是他还买了个蛋糕。
买蛋糕并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他人还在现场。
自从他搬出去住后,几乎都和周楷之岔着时间回来,做完饭再赶在周楷之下班前消失,要不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这种行为。
可现在却被抓了现行。
周楷之没想到屋里有人,正常开门进屋,看见戚然还没太反应过来,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快步走近戚然,语气掩不住喜悦:“你还没走,是在等我吗?”
餐桌比往日丰盛,周楷之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蛋糕。
淡黄色的,周围一圈裱花,很普通的样式,却让周楷之心漏跳了一拍。
戚然傻站着,连谎都来不及编,尴尬地脸红起来。
“那个……我给记成今天了。”他脸上挂不住,安排周楷之,“你今天少吃点,留一半明天吃。”
周楷之的注意力全在那个蛋糕上。
他从没在醴城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