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包厢,男人和金菊有些不忿地抱怨道。
他们为了找这位小少爷,奔波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水米没打牙呢。好不容易坐下来,居然还是只能喝茶,真是让人丧气。
“不喜欢喝茶?”
宁小北冷漠地抬起脸,“那就去咖啡馆。”
“不了不了,那玩意儿更加喝不惯。”
男人随手翻了一下服务员送上的菜单,发现最后两页还有各种茶点和面条馄饨后,顿时眼睛一亮,“快,面条,来两碗。还有这个,这个,都上,都上……”
他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范侠看着宁小北,发现他表面不动声色,但是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一直在微微发抖。
他顺着宁小北那颤抖的睫毛探了过去。
他一直在打量对面那个女人。
那天夜里乱糟糟的看得不真切,如今在灯光下头,终于能够好好看清。
女人看上去比宁伯伯还大些,rou里眼,身材粗壮,rourou的圆鼻子配着高高的颧骨,让她看上去很不好惹。穿衣品味惊人,红大衣黄裤子,好像一个火红的大辣椒,配着她的爆炸头,活脱脱一个麦当劳叔叔。
这人会是小北的妈?就是这样的人生下了小北么?
范侠心里打起了鼓。
那宁伯伯年轻时候的品味确实差了点……
“好的,请问两位还需要什么呢?”
服务员写完单子,转而看向宁小北他们。
“一壶铁观音,两个杯子。”
宁小北说着,声音波澜不惊,还直接从皮夹里掏出六十块人民币,放在桌子上——一壶铁观音48元,两个人的茶位费12元。一张五十,一张十块,正正好好。
“这个……”
服务员看了一眼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人,面露难色。
“我们付我们的,他们付他们的。不相干。”
宁小北淡淡地说着,瞳孔上仿佛敷了一层冰,但眼角却带着红色。
“你这孩子,我们好歹远到是客……”
“什么客?”
宁小北冷笑,“打了我嬢嬢的客人?”
男人尴尬地冲着服务员挥了挥手,表示他们什么都不要了。
“还有茶位费……”
“我们不喝茶,敢情我就光坐着还要收钱?你们怎么不去打劫?”
男人突然发怒,服务员不好再多说什么,拿起菜单退了出去。
“哎呀,小北,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好歹也是亲戚,这样多不好看。”
金菊试图打圆场。
“刚才还说是‘客’,现在又变成‘亲戚’了。这位大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和小北压根都不认识你们好么?哎,说起来,你昨天还说你是我妈呢。这乱认亲戚算什么毛病?”
范侠翘着二郎腿,皮笑rou不笑地说道。
女人被范侠一顿抢白,气得直翻白眼。
正好服务员进来,为宁小北和范侠斟茶。
“还有什么吩咐么?”
宁小北想了想,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对方点点头。
服务员退出去之前,特意朝他们夫妻两瞄了一眼,还冷哼一声,满脸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夫妻俩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黑。
啜了一口清茶,宁小北直接开门见山,“找我什么事儿?是要赔礼道歉,还是要赔钱?”
“小,小北,别这样。算来大家都是亲戚,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那天已经同建国大哥说过了。”
金菊现在听到“钱”字就头痛。
那晚宁建国在听了他们开出的条件后,居然冷笑两声,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他们还要追上去问,他身边那个男人居然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话间还掏出手机,说要叫人来,把他们吓得转身就跑——强龙难压地头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第二天他们再去那宁老太的家闹,谁知道这回小区的保安居然拦着他们,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进去。原来是宁建国在门卫室这里挂了号了,要是他们敢硬闯进来,就让保安直接报警处理。
进不了小区,他们想打听打听宁建国的住处和工作单位,也好去他领导面前摆个阵,震慑震慑他。哪知那些邻居们只顾自己进进出出的,压根不理他们俩。倒是有几个停下脚步的,还反问他们“宁建国?谁是宁建国?不知道。”
都说上海人情淡薄,各人自扫门前雪,各个都是势利眼,这几天看下来,果然如此。
他们这些日子就被宁建国这么晾着,四处求告无门,钱倒是花得跟流水一样。在上海不比在老家,一睁眼,吃喝拉撒哪里都要钱,眼看着钞票就要用光了,他们不敢再去宁建国那边碰壁,决定从当年的那个孩子身上下手。
在宁老太的小区外头蹲了那么多天,吹了那么多天冷风,可算见着宁建国的儿子了。
这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