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你看十块钱两个,刚好一个给我妈,一个给我老婆,你看成不成?”
老婶皱起眉盯尧驯,“砍价这么砍,坏了规矩可不好。”
尧驯压低声线,“婶你一看就是爽快人,咱偷偷的,不让你同行知道。”
老婶低下头沉思良久,心不甘情不愿给了尧驯两个气球,小声道,“五块就五块吧,我是看你不容易,你都这个岁数,你妈还玩二婚,瞧瞧,你这么孝顺,给你后爸买气球哄你妈……”
尧驯拽着两气球神色茫然,他反驳道,“婶,你听我解释。”
“……”
尧驯想想两个气球也不够,他立马沉痛地皱起眉,“其实不瞒您说,我儿子都有了,但我怀疑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老婶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劲爆的八卦,她眼睛瞪大了数倍,“小伙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尧驯偷瞄了不远处的宋怀文,立马胡编乱造出,“我不行我阳痿,可我老婆去年还怀上了……”他边说边叹气,一个成年男人的悲伤简直无法言喻。
老婶颤抖着手哀叹,“小伙子你别难受,这年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唉,婶不用安慰我。”
“小伙子这样,我记得前面有个男科医院……”
尧驯语气继续悲伤,“谢谢婶,我看了很多个医院了都没用,其实哪怕那不是我儿子,我还是想给他买个气球……”
老婶二话不说把一个爱心气球递给了尧驯,“快拿去,真不容易唉,好好的人……怎么就……”
“谢谢婶——”
尧驯拎着三个气球飞快蹿回宋怀文身边,表情相当淡定,“你一个,我一个,咱妈一个。”
宋怀文把气球绳子绑尧驯手臂上,然后自己也绑上,一起幼稚,一起高高兴兴,都挺好。
尧驯用手肘捅了捅宋怀文,笑容焉坏道,“猜我多少钱买回来的?”
“三十?”
“不不不。”
“尧哥。”
“好好好,都告诉你。”尧驯凑宋怀文耳朵添油加醋说了遍过程,顺便补充道,“让老婶净赚四块,这种气球我原先也卖过,成本价三分钱。”
宋怀文抬手捏尧驯的的耳朵,笑问,“尧哥,男科医院还去么。”
尧驯被捏红耳朵也不怂,挑眉超嘚瑟,“等你不行了我带你去。”
两个人继续说话,顺便眉目传情。
差不多十点,打完结婚证的张叔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宋母穿了大红色大衣,衬得气色不错,两个人站一块很搭对,走出来后齐齐一笑。
宋怀文再次充当司机,专注开车。
而尧驯开始扯犊子,“我以后也要改口了,喊叔叫爹。”
张叔连忙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怀文和瑶光怀武喊了二十多年都喊习惯了,照常喊就完事,小尧你也一样哈,别整这些。”
尧驯扭头挤眉弄眼对宋母笑,“妈,瞧瞧叔,他这是害臊了。”
宋母也笑,“随他去吧。”
一车人其乐融融,酒席办在张叔老家文南一县城乡镇里,张叔父母早早去世了,留下来一栋祖屋,四层高,一楼空着刚好用来摆酒放桌子。
邀请来吃饭的亲朋好友早早被沈乘风安排入座,就等宋怀文和尧驯把新人送到了。
沈乘风和孙涛,瑶光和怀武四个人各自都拿着礼炮。
总算来了,宋母挽着张叔刚下车,一抬头就被礼炮撒了满头银粉,周围人欢呼雀跃恭喜恭喜,热闹无比。
宋怀文和尧驯也沾了光,牵着手的压根没打算撒开,走在宋母和张叔身后,他们相互对视,也是一对,应景得很。
这喜酒还得一桌一桌敬,无比热闹地办起来,鞭炮在十二点准时放,热气腾腾二十道菜一桌,七八桌人也不拘束,大大方方吃喝玩着。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的孩子边啃着鸭爪边去捡小鞭炮玩。
沈乘风看见这画面就想起尧驯,他立马扯着嗓子告诉宋怀文,“大前年他跟我回家过年也干过这事。”
宋怀文捏杯子的手有些用力,但脸上笑容不减,点头示意知道。
尧驯现在的求生欲已经拉满了,立刻马上踩了桌子下沈乘风一脚,再转头实话实说,“就去过一次。”
宋怀文抬手摩挲了下尧驯的耳朵,笑了笑没说什么,神色很是温顺。
过了会张叔和宋母一块来这桌敬酒,沈乘风殷勤的过于夸张,还想拉着宋母看手相。
被尧驯极力拉扯走,他压低声音,“这是老子的丈母娘又不是你的。”
“我是看见阿姨亲切懂吗?”
沈乘风嘀咕道,“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这个君子的腹。”
“你又偷偷背着我学成语?”
沈乘风冷哼,“时代在进步,尧驯你low了。”
“low你个头——这句英文老子也会——”
两个人电光对闪电,即将开始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