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风摊手装得三分真诚,“宋怀文的傍家儿是我兄弟,我当然能帮就帮,再说现在可不是以前,咱们都得讲法律。”
董域拨动佛珠,“那是当然,不出意外后天就能了结。”
沈乘风笑笑不说话。
敢情尧驯这家伙看上的人掀起自个道上的一场腥风血雨,置身事外却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沈乘风觉得脖子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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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驯的晚饭吃得很过瘾,他和宋怀文唠嗑家常,嘴一直亲了又亲,手压根没松开过。
“晚上不去店里?”
“陪你不去了。”
宋怀文此刻好像卸下某些重担,他眉眼间困顿得那些东西消散开,很安宁很缱绻,抬手抚摸尧驯的头发。
他不能让尧驯什么也不知道的继续等,他想让尧驯高兴,为自己高兴。
卧室的灯被打开,那束玫瑰放在床头柜上。秋千第一次被两个主人坐,外头夜空繁星点点,风里有隔壁邻居炒菜的豆腐香味。
宋怀文把头靠在尧驯的肩膀上,努力维持住声线不颤抖,像在讲陌生人的故事一般。
“我十几岁的时候埋头读书,瑶光和怀武都还没长大,我妈在工厂里做女工,一个纺织袋得一毛钱,她一天要做上千个才能供起四个人的家。”
“我不能看着她手术都做不了就闭眼走,我通过董域去找冯军借钱,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当时年纪小,读得书都是教人要懂礼义廉耻,教人善良,教人文明,现实不是这样。”
“前四年里我参与洗钱,走私,做假账……我只想我妈好好活着,我的家人都好好活着,不好的事我一个人做就够了。”
“瑶光读大学了,怀武明年也高考,我以为我藏起来的账本能保护好他们……两年前我救了董域,于是被冯军报复,欠的钱从二十万变成两百多万。还钱就还钱吧,只要我活着一天,藏着那个账本一天,他就不敢对我家里任何人动手……可我后来遇见你。”
“我不能继续这么糟糕地活着,也不能再用自己和他耗下去。尧哥,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我怕你嫌弃我,怕你知道后觉得我不好。”
“尧哥,我是不算好的人,我…是不好……”宋怀文说到这时哽咽住,声音沙哑又茫然,好像又把自己困住在过去里了。
尧驯肩膀上shi了,心口也疼得厉害,他抱住宋怀文,抬手用粗糙的指腹替宋怀文擦眼泪,自己嘴笨,书到用时方恨少,说不出多好听的安慰话。
尧驯想自家小宋知道自个究竟有多稀罕他,就掏心窝子般说道,“你尧哥在呢,谁敢说你不好,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什么都甭怕,我就喜欢你,哪不好都好,那叫什么,我看你就像看西施。”
宋怀文通红着眼,小声纠正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祖宗啊,我高兴你把事都告诉我,我心疼又恨不得把那个混球揍一顿,但现在更高兴,高兴得我就想摁着你亲。你哭起来也好看,但笑起来是最好看……不哭不哭,这么好的宋怀文天天哭,咱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你只喜欢我好看?”宋怀文语气开始微妙起来。 !!
尧驯急急忙忙解释,“你听我讲话别老是听一半,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当时见你我是一见钟情,二话不说就想和你有故事。去年那个大明星骆尚来我公司,我看了几眼都没觉得能有故事。”
“……”
宋怀文抬起头重重亲上了尧驯的下嘴唇,不轻不重再咬一口,通红的眼里有些若有若无的无辜,“看了几眼?”
尧驯犯难,他皱起眉算是明白了,自家祖宗这是喝了几百年的醋成Jing。他老老实实去亲宋怀文的脸,额头,下巴,嘴唇,鼻尖,统统盖上章。
尧驯正经脸色,相当铁汉柔情。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尧驯是出了名的听话,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不看我保准不看,看了就扣眼珠子……”
宋怀文被逗得露笑,他紧紧抱住尧驯,闭上眼心里一片安宁,谁也不能让他再失去这样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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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乘风发来的消息是和董域说话时的录音。
【沈:尧驯快听完这个,你家那口子的事你就能弄明白了。】
尧驯当着宋怀文面回复的。
【尧:他全和我说了,不过你这回真干了件人事,我尧某人以表感谢,决定把那辆玛莎拉蒂还给你。】
【沈:我当了回马后炮,不行不行,让他别说我来说。】
【尧:拉倒吧你,别打搅我和他睡觉,单身狗。】
【沈:??见色忘友的狗尧驯,你等着……】
过了会,宋怀文拿尧驯的手机发了语音给沈乘风。
“谢谢沈先生,尧哥去洗澡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为了感谢你,他会把你介绍给王婶,让她老人家帮你处个正经对象。”
沈乘风表情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