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出来了,”闻夏说,“挺Jing神的。”
“……”
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紧,林风起问他:“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么?”
“嗯?什么话?”
林风起刚松了口气,就听闻夏道:“你是指你对方淮说他不配叫我的名字,还是方淮疯狂编排我?”
他刚松懈下去一点的神经立马紧紧绷直。
“你……听到了。”
“我想不听到都难。”
“……”
林风起自闭了。
他别开脸,脸越来越红,连带着闻夏都感觉贴在自己腕上的掌心愈发滚烫。
不是发烧,胜似发烧。人都快熟透了。
闻夏挣了挣手腕,林风起猛然回神似的,倏地松开手。
看着他这样,闻夏忽然就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了:“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儿,你对方淮好像敌意很大,我都想问是不是你俩生意上结了什么仇,但是据我所知你跟他之间暂时还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这是为什么?”
林风起没说话。
闻夏继续问:“刚刚在包厢门口你为什么突然生气?”
“还有,今天在马场,你老挡着不让我跟方淮说话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在意和方淮谁输谁赢?”
“为什么今天明明也要来这里却不告诉我?”
“为什么,”闻夏蓦地凑近,几乎快与他的鼻尖撞在一起,这样近的距离,能闻到对方身上在中午饭局中沾染上的淡淡酒味,“要穿和我颜色一样的衣服?”
林风起本来还没完全从又一次给自己无中生有情敌这件事中缓过劲儿来,闻夏这一串为什么扔过来,砸得他沉重的脑子再次停转。
其实所有的为什么,都指向唯一一个答案。
咫尺之间,闻夏安静地看着他,尽管自己心跳很快,脸也很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并没有多久,林风起眸光微微闪烁一下,缓缓地将视线移回来,落在闻夏脸上,与他四目相对。脸上的红意褪去大半,薄薄一层绯色,耳朵依然如同滴血般。
闻夏在他深邃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终于,林风起唇瓣动了动。
“因为……”
话刚出口,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姑娘有说有笑地结伴上厕所,然而看见走廊尽头墙角里的两人,双双噤声,然后对视偷笑着迅速跑进女厕所。
气氛顿时有点儿尴尬,林风起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闻夏口袋里手机也在这时发出不合时宜的铃声。
这下是什么气氛都没了。
闻夏有点儿恼,推开两步掏出手机,是老闻同志打来的电话:“儿子,你人呢?刚刚看你门都推开了,怎么又走了?你就是去上厕所也上太久了吧?你廖伯伯和星沉哥都在这儿等你呢。”
背景音里没有嘈杂的乐声,应该是在包厢外面打的。
闻夏:“等我干什么,你唱你们的就是了。”
闻山海:“你这说的什么话?想偷偷溜是不是啊?上午不是跟廖星沉处得挺好的吗,别任性啊,快回来。”
说完就挂了。
闻夏叹了声气,看向林风起。
后者也看着他的,嘴巴张了张,被打断的话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我先回去了,”闻夏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他想起什么,回过头,“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林风起下意识回应:“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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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夏回到包厢的时候,老闻同志正和廖父勾着肩热情洋溢地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桌上摆着几瓶酒,开了两瓶,都快见底了。
再看两人的状态,喝得不多,但挺上头的,没有一句在调上。
廖星沉坐在一边非常捧场,在两位陶醉于自己歌喉的老父亲需要掌声的时候递上自己的双手。看见闻夏,他松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
“辛苦你了。”闻夏说。
唱完一曲,闻山海开始起哄:“回来啦儿子?来来来,快点歌,跟小廖唱一首。你们年轻小伙子唱歌才好听呢,比我们这种老木头厉害多了。”
闻夏说:“我感冒,嗓子还没好透,你忘了?”
闻山海道:“少来,中午那剁椒鱼没见你少吃,吃香喝辣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感冒了?”
闻夏:“忘了吗那不是。”
廖父乐呵一笑:“行了老闻,别逼孩子,咱们出来是高兴的,小夏感冒就别勉强了——星沉,你来,你大学不是参加过什么乐队吗,还是主唱。给你闻叔叔和闻夏弟弟露一嗓子!”
廖星沉被赶鸭子是上架,唱了两首。
KTV包厢门上有一个小窗可以看见外面,闻山海和廖父没有注意,只有闻夏中途看见方连树一行人从门口走过,林风起自然也在其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