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瞻拿着母蟹到餐厅时,喻朝辞一切如常,先是对他骂骂咧咧一阵,然后把送来的螃蟹一次性全煮了,说是冷藏柜放不下。
经过几天的自我调整,喻朝辞已经能做到在他人面前表现如常。只不过这批阳澄湖的大闸蟹,他怎么品都吃不出以前的那种滋味。他默默地嗦着哥哥料理了好久的蟹黄酱葱丝拌面,直到该死的宇文瞻突然调转了话题:
“小鱼哥你一次性烧这么多,我还以为今天餐厅除了我还有其他客人,结果就只有我们三个。”宇文瞻一边对着螃蟹壳敲敲打打,一边道,“如果设计师也来,这几只螃蟹倒正好吃完,现在剩下十几只怎么办?”
喻朝辞眉宇一抽,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喻晚yin很快接过了话题:“没事,剩下的十几只晚上我琢磨琢磨做成蟹黄包,包完你拿几只回家。”
“那我一起帮忙吧,捅蟹rou我在行。”宇文瞻双目含笑地道,随后话锋一转,又到了陆他山身上,“最近几天过来好像都没看到设计师,是不是他太忙了?”
“你平时似乎也不与他走得近,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喻晚yin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宇文瞻。
“都一起吃饭不是一次两次了,关系能僵到哪儿去。也许是他真的太忙了,忙着处理他小男朋友的事情。”宇文瞻对喻朝辞降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但是喻朝辞自顾自嗦了一口面,抬起头看向宇文瞻,说:“知道,并不觉得意外。”
“嗯?”宇文瞻满脑袋问号,怎么事情与自己想的不一样?这云淡风轻还带着了然于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早先就在劝他早点向娄女士坦白自己是同性恋的事,这会儿用这种方式坦白,我半点不觉得意外。”喻朝辞解释道。
宇文瞻的眼珠微微一转,神态之中不由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模样。
就小鱼哥这反应,陆他山还不得凉?
“你让他这样搞的?弄得满城风雨?”他诧异道。
“宇文,最近你们所里忙吗?”喻晚yin温和地笑着,又挖了一大勺蟹黄酱放进喻朝辞碗中,“不忙地话明天后两天陪我去参加个研讨会。”
宇文瞻下意识地想说忙,因为是真的忙。可一看喻晚yin的笑意,他又觉得背脊发凉,心说自己和陆他山统一战线的事情不会已经被看破了吧,否则大鱼怎么会拐着弯地叫他别瞎Cao心别人的事。“额,还行吧,就是林学真院士的那场?我有时间。”他回道。
他还想拿陆他山的事试探喻朝辞的反应,但是和善的大鱼又倒了一杯暖胃姜茶给他,他只好喝姜茶冲掉大闸蟹的寒性。
三个人一起捅完螃蟹rou包完蟹黄包,已经很晚了。
宇文瞻从餐厅出来,确保两兄弟没注意他后立马回信息道:“你完了。”
陆他山:“……”
宇文瞻:“小鱼哥跟个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的,两兄弟还在那里说你终于肯勇敢面对你母亲的威压了真是可喜可贺。”
陆他山:“……”
宇文瞻:“完全就没吃醋的模样。你说小鱼哥要是装的,他也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啊,没必要在我面前都装。”
陆他山:“他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宇文瞻:“我跟他认识多久了,这人不爽都是当面怼的,虽然有时候会耍傲娇憋着不说,但我和大鱼已经被他划分为自己人了,他在我们俩跟前憋不住。现在他一切正常……”
陆他山沉默。
宇文瞻:“本来还想再帮你试试反应的,但是大鱼在我也不能深入了问,问多了他肯定会察觉的。你别看他平时温温和和笑脸盈盈的,其实比狐狸还Jing,都能自己去岛上找证据锤韩逸舟,能简单到哪里去。他把‘长兄如父’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就算小鱼哥对你有心思,你们俩在一起还得过他这关。”
虽然在这时候说这些话确实会让陆他山更加感到不适,但他也得把两人所需面对的问题统统罗列出来。
陆他山回复道:“我想亲自去问问。”
宇文瞻:“别吧。我现在跟你罗列两种可能,第一种,他没装,他根本对你没意思。你去向他说明,他一个直男得用什么眼光看你?第二种,他装了。那更不得了,因为他骗过了我和大鱼的眼睛,吃醋吃大发了,Yin阳怪气的最终奥义就是当无事发生。你如果不去挑明,醋劲可能压着压着就下去了,挑了,现在表面的云淡风轻程度与内心的暗流汹涌呈正比,你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更愿意相信第二种。”
“那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该用这种方式让他吃醋,我看了那几张图都有点生气。”宇文瞻认真地打字道。
“我有分寸。”
“有分寸还发亲吻照?”宇文瞻无奈叹气,“其实我觉得我和大鱼现在的关系也挺好的,平时能蹭饭一起玩。我知道他心里有结,当朋友何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陆他山道:“如果我无法得到,我和他也成不了朋友,我做不到和其他女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