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命,他拿什么还呢?我强颜欢笑:“你因为我长得像你发小而纠缠我?你说出去谁会信。”
路昭华低下头,脸也红红的,眼也红红的,声音小到不行:“不会有人怀疑的,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他啊。”
我如遭雷击,这人藏的也太深了点。我突然受到表白,却也无法回应他,甚至是无法面对他,我循循善诱道:“如果盛安黎说,他不需要你的帮助呢?我了解的他,应该是不会想把我这种无关人士拖下水的。”
路昭华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捂住了眼睛,突然对我打开了心扉:“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一直都是我一头热。”
他猛地把眼泪抹掉:“我也习惯了,所以才不会管他怎么想。”
想必我不答应他,他就会一直这么和我耗下去。我竟冷笑出声,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啊,记住你今天的话,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见我答应了,开心的不得了,急忙开始向我把他的计划细细地和我讲来。
宋骄平时日理万机,严氏的安保也不是开玩笑的,我发了疯才会去堵他。但一个能直接递消息给高层的角色确实有一个最佳人选。
严子宁。
这个严家的新当家人是个画家、摄影家、书法家,甚至是个诗人,偏偏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总有人说是上一任严总慧眼识珠挑中了宋骄,不然严氏迟早要完。但我当时不以为然,我觉得严子宁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奈何人家一直不太瞧得上我,不过也对,人家是一个彻底把身外之物放下的艺术家,也是不会看得惯我这种俗物。
悲天悯人的严子宁被我的“凄惨遭遇”打动,随后宋骄就会被我的带去的诚意所打动。
学画对于现在的我这种生活拮据的人来说,成本其实是很高的,而严子宁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可以接触到他的艺术,开了一个公益性的画室。
严子宁也不是常来这个画室,而我只能在这里开始为期数月的绘画学习,以求能够见他一面。
13
我让路昭华帮我在那个夜总会辞了职,开始了绘画学习生涯。
......我学不下去了,路昭华你是真的在难为我。虽然我还挺爱看那些展览,有时也会把心仪的作品拍回家,但终究我只能做门外汉,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我咬着笔,盯着我画布上的笔触,觉得自己的艺术之路应该就断绝于此了。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严子宁从没出现过,而路昭华也不怎么联系我,就留我毫无灵感地在这里写写画画。我的这出戏已经演不下去了,要不是图路昭华家客房的床软,我早就不干了。
盛家那边经过几次拆分,安国保住了公司的那栋主楼,安远则带着他的人马彻底自立门户,自此传说中的“盛世”彻底退出了舞台。
我觉得再过几天路昭华也就不想折腾了,等他彻底放弃,我就可以拿钱走人,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出乎意料的,今天我没有蹲到严子宁,竟看到了安远和宋骄。我藏在画板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一路向走廊尽头的摄影室走去。
我抄了近路,从侧面小窗先翻了进去,躲到了遮挡器材的黑布下面。
只听两人把门一锁,脚步声听起来确实也在观赏摄影作品,一边悉悉索索地说起话来。
宋骄先开口了:“你哥哥的尸体还没找到?”
安远则沉默半晌:“没有的,警方那边也没有头绪,杜氏那边一边在叫嚣造势,说我哥没死,死亡证明一时也难以办下来。”
嚯,现在安远的口才越来越好了。
宋骄轻轻一笑:“有没有可能,他确实是没死?”
“......按理说,这么大的火势,确实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了。”
空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安远又开了口:“......宋老师......”
“不是我。”
这俩人说的我云里雾里,只听宋骄抬脚走出几步:“但是,如果盛安黎真的没死,我不介意把他的死讯,变成事实。”
!!!我的心如同瞬间堕入冰窖,我死死地掐住我的大腿好让自己不要颤抖起来。我不知宋骄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也不知为何安远听见他对我的威胁后竟毫无反应。
“盛家倒了,下一个就是杜氏。”安远快步跟上宋骄,宋骄则轻轻拍手:“希望这件事早点水落石出,我们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们的脚步声就这么远了,我瘫软在地上无法动作,我不明白他们最后的胜利到底是什么,而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让他们想要赶尽杀绝。
我估计着时间,想着他们应该已经彻底离开,软着腿连滚带爬地从器材下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我抖着手回到了座位上,肩膀突然被人搭上:“怎么脸色这么差?”“不要杀我!”
那人一惊,手连忙抬了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失态,定睛一看,竟是我等了半个月的人,而我却没心情演出这场大戏了。我忙为我的刚刚的惊叫道歉,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