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李逸飞直接软倒在楼梯上,转身屁滚尿流地往上爬。
郁安晏在李逸飞尖叫的时候猛地回头,她看到白衣女人抬头的一瞬间,立刻大跨步走过最后三个台阶,郁安晏毫不犹豫直接推开了门,另外两人跟着冲进门内,木门在他们进来后猛地关上。
门内一片漆黑,一股灰尘和浓烈的木油和油漆味钻进三个人的鼻子里。
这味道让郁安晏下意识皱了皱眉,因为实在是太刺鼻了,仿佛这房间的木质建筑全部腐烂多年之后,又被刷上一层油漆翻新。
郁安晏果断举起打火机按亮,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心猛地一跳,只见三楼这房间里,除了中间摆着的供桌和佛像,房间从左到右密密麻麻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棺材。
这些棺材全部都封了棺,大部分都是原木色上了桐油的普通棺材,在微弱的打火机光的照射下,能看到这些棺材面上泛着一股新鲜的油光,一看就是最新刷上的。
郁安晏动作一顿,他举着打火机向前一点,眼神突然凝注,墨瞳紧缩了一下,他看到了南镜,南镜就在一架棺材的后面。
南镜全身穿着红色的喜服,那喜服血一样的颜色,衬得南镜的皮肤越发的白,红艳艳的盖头彻底遮住了南镜,而让人心惊rou跳的不是这些,而是从黑暗中一双皮rou腐烂漆黑的手捏在南镜的手肘处。
一团看了令人生厌的黑影制住南镜手臂,在不断靠近南镜盖着红盖头的脸,像是想要,对南镜做点什么。
李逸飞和摄像师借着打火机的光看到那黑影的一瞬间,都立刻后退,摄像师直接蹲到地上,自欺欺人地小声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李逸飞扑在地上,吓出来的唾ye和流下来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着又脏又恶心,他神经质地缩在门边,想要推门又想到外面的白衣女人,立刻缩回手,但又觉得这里更可怕,于是还是想要推门。
然而,刚才轻而易举能打开的门,现在居然怎么推拉都纹丝不动!
郁安晏没管这两人,他定定看着那团黑影,郁安晏的左手举着打火机,另一手从风衣里抽出一把剪刀,脸上表情近乎于冷酷地靠近那团像是腐烂皮rou一样的黑影。
南镜听到了动静,他呼吸重了一点,仰着头低声问:“谁?”
他的视野里是一片红色,这红盖头简直跟几把有磁铁一样,南镜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有点烦躁地甩了甩盖头,手臂挪动那制住他的手臂的冰凉东西也甩不脱。
突然,南镜感觉手肘上那冰凉的东西好像放开了他。
就是此刻。
郁安晏在那坨腐烂rou一样的黑影转过来的一瞬间,猛地冲了上去,剪刀直接刺向黑影,那剪刀像是碰到一坨恶心黏腻的rou一样陷了进去。
迅速抽起剪刀,郁安晏单膝跪地,低头躲过黑影漆黑腐烂的爪子,郁安晏左手往前一递,打火机烧灼的光碰到这团黑影腐烂的皮rou,那黑影尖叫一声,皮rou发出焦糊的味道,扭曲着消散了。
郁安晏半撑着身体,身体直接前倾,右手直接猛地掀起了南镜的红盖头。
绣着银线的红盖头在力度的作用下猛地飘开,银线在打火机的火光下闪动了一下。
盖头被掀起,幽暗的光线里,南镜一身如血的红嫁衣,黑发在盖头被掀起的一刹飘动了一下,南镜的脸色在这幽暗鬼魅的红下越发白皙,就像是一块浸润了凉水里的白瓷,那脸上的浅色瞳仁就像是水晶珠一样,里面晃荡着火光。
南镜黑色的眼睫颤动,淡红的唇紧抿,他似是有些惊讶了,略张了唇,从唇里伸出一点带着红意的舌尖。
无端端的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只有微弱光芒的黑暗环境中,南镜浅色的瞳仁里火光摇曳跃动,这瞳里面映着离得极近的郁安晏的脸,两人只离了一个拳头,仿佛两人下一秒额头就会抵上,南镜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白皙的脸显出一丝错愕来:“郁安晏?”
郁安晏半敛的眸睁开,略长的黑发在脖颈晃动了一下,他墨色的瞳孔带着一丝侵略性,郁安晏略扬了下唇:“南镜,我觉得这个时候你更应该说的是谢谢郁导。”
说着郁安晏直接低头挥动剪刀,“咔嚓”剪断了束缚在南镜手腕上的红绸,南镜的皮肤确实白,被红绸一衬更甚,比有些女明星都要白了,郁安晏剪的时候被这白得晃了一下眼。
怎么这么白?
剪刀顿了顿,郁安晏面色僵了一下,立刻往下用力剪断了南镜脚腕上的红绸。
南镜愣怔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腕,抿抿唇认真说:“谢谢郁导。”
声音不似平时的脆冷,而是带着点烂熟的哑。
郁安晏听着声音心口缩了一下,心想南镜这和平时不一样的声音倒是能去直接原声拍电影了,挺能勾人的,就是……不常能听到。
想着郁安晏直接把手里的塑料打火机塞给南镜,淡声说:“留着,你被这群人挑中做了祭品,刚才有个烂rou一样的黑影好像只盯你,这打火机对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