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听指导官的吗?”
“都一样。”殷余景将处罚书扔在了桌子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我就是你的指导官。”
庄弈看向他,嘴边带笑,“只要换了就不是吧。”
其实殷余景让他训练,罚他抄军令,庄弈都不觉得有什么,来了军校这些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就连这次他擅自离校,论起理来也不是别人的错,殷余景怎么处罚都是应该的,
但是要让庄弈完完全全听殷余景的话,也不可能。
殷余景也笑了起来,细长的眼睛半眯,“你可以试试。”
庄弈也要被关禁闭是逃不了的事,但是这也只是轻罚,如果真的被查到和研发地有关系,可就不是这么简单。
殷余景出了审讯室,一个小军官慌忙走了过来,“上将,庄将军过来了。”
说完他看见殷余景手上的烟,冷汗就下来了,“您怎么在这儿抽起烟来了。”
这可是命令禁止的事。要是换成其他人,处分立马就下来了。
殷余景冷着脸没有说话,两指轻轻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来干什么?”
他明显指的就是庄仲余。
小军官低声说道:“他听说了庄弈的事。”
不言而喻,是来教训庄弈的。
“一个晚上,就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殷余景挑起眉来,看向那个军官,意味深长说道:“真是蹊跷。”
谁都明白,庄仲余虽然早已经退役但是安排一个人到雷云帮他看着庄弈也是绰绰有余。
“给我查出来,肯定不止一个。”殷余景冷笑道:“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外面。”
殷余景将掐灭的烟扔到了垃圾桶里,朝外走了出去。
庄仲余正端坐在外面,身边跟着钟簿,面色难看。
殷余景笑道:“庄将军,劳烦您跑一趟了。”
庄仲余这时没心思和他客套,“庄弈呢。我要见一见他。”
“目前不方便见人。”
“没事,我知道这里是审讯室,我可以自己进去。”庄仲余站起身来,庄弈惹出这么大的事,甚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看来是他没有和庄弈说清楚,他让庄弈回来是干什么的。
殷余景没有让开,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您还是回去吧。”
庄仲余这时看出了他的意思,“怎么,我一个将军教训不了自己的孙子?”
“既然已经把他交给了我,那能管教他的人,也只能是我。”殷余景垂眼看着庄仲余,眼中却是没一点笑意,“您说是不是?”
庄仲余有些苍老的脸紧绷着,与殷余景对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说的是。”
出了审讯楼,庄仲余回头望了一眼,“看来是我老了。”
旁边的钟簿摇头,“您不能这么想,是那位咄咄逼人,不晓得尊重长辈。我看就不应该……”
庄仲余抬手让他停了下来,“算了,走吧。”
“将军,我们真就就这么回去了?”
庄仲余笑了笑,“我不能说,有人替我说,找人去和庄承安谈谈,让他改天去找一趟庄弈。有些话带到就行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希望庄弈不犯糊涂。”
第9章
负责的军官带着庄弈到了禁闭室让他好好反省。
禁闭室事很狭窄的一个空间,只有一张小床和桌椅,上面放着纸笔。
随行军官和庄弈交代了几句,就锁门离开了。
关禁闭,免不了的就是写检讨。
庄弈盘腿坐在床上,却还不想动笔,之前的那十篇军令他已经抄够了。
但是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干坐着也无聊,他就拿了稿纸靠在墙壁上,撕下了一张,开始叠起各种小玩意儿。
晚上有人过来送饭,看见满床的纸飞机,嘴角直抽,忍不住提醒了庄弈一句,“检讨其实也好写,你什么事都写上,多凑点字数,没一会儿就能写完了。”
庄弈弯了弯嘴角,“谢谢。”
然后又撕下了一张。
“……”巡视的人就不再说什么了,默默转身走了。
庄弈的活动范围有限,看不见外面的阳光更不知道时间。
中间庄弈睡了一会儿,但是时间不长就醒了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正想着,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庄弈一听就知道走来的人是谁。
他捡起身边的一个纸飞机,抬起手臂,朝前面的门窗直直的扔了过去。
飞机快速笔直地飞了出去,就在门外殷余景站在门前的那一刻,飞机前端穿过小而狭窄的门窗直指殷余景,离他只有几厘米才停下来,殷余景却连眨眼都没眨。
他看了一眼庄弈床上的样子,勾起了嘴角,伸出两指抽出了庄弈叠的飞机,“我就当是你送我的了。”
庄弈淡淡一笑,“不客气。”
他想殷余景来找自己可能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只是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