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准备什么纸。
他怎么就想歪了呢!
延景明不住摇头,表示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说。
暗卫首领赶车技术的确不佳,多费了些功夫才回到知州府中,而后府中人匆匆相迎,温慎之说自己已乏方才脱身,等二人回到歇息之处,这天色已晚,而延景明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动手便要去脱自己的衣服。
温慎之看他动作飞快豪迈,一点也没有行房亲热的暧昧,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再记起延景明在马车上说的话……
温慎之心中咯噔一声,匆匆道:“今日我不画画。”
延景明已一把脱了外衣,露出一片白皙胸口,疑惑回身朝温慎之看来。
温慎之觉得自己猜中了。
他以为这是春宵苦短,缠绵暧昧,可延景明莫名误解,这事突然便变得古怪了起来,几乎一下就能打消他所有的想法和兴致。
温慎之只得默默退后半步,试图打消延景明的念头,道:“……你不要胡闹。”
延景明看着温慎之的举动,只觉满心疑惑,可他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判断,决定继续投其所好,从温慎之最喜欢做的事情开始,将此事融入他与温慎之的亲密中去,好让这一晚上令温慎之永生难忘。
他毫不犹豫,用力拍胸。
“窝知道的,泥不要用纸。”延景明认真说道,“泥阔以在这里画画!”
温慎之:“……”
第86章 以指代笔
延景明明白。
他觉得自己是在投其所好, 那温慎之应当颇为喜欢才对,可没想到温慎之却像是被他的举动吓着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不愿上前,迟疑许久, 方才开口问他,道:“你……在做什么?”
延景明一看温慎之神色,就明白自己应当又做错了。
他有些委屈,只觉得自己实在摸不透中原人的想法, 不是中原皇宫里的嬷嬷教他要投其所好吗?怎么温慎之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他所想的激动, 倒好像很不喜欢。
他皱皱眉,决定中止自己这在中原人眼中的古怪行为,接下来不如干脆采取西羯的直接办法,于是他将扯开的衣领重新整理好,决定一切从头再来,正要从床上下来, 却又听温慎之叹气开了口。
“这又是谁教你的?”温慎之蹙眉说道, “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做这件事……有些奇怪吗?”
“不奇怪哇。”延景明说,“笔窝都准备好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刚刚塞进去的毛笔, 认真抬首看向温慎之, 一面在心中忍不住嘀咕,反正中原人本来就是怪怪的, 在这种事情上奇怪也很正常。
温慎之:“……”
他见延景明是如此正经地在做这件事, 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延景明见温慎之不说话,还自己往下解释, 道:“窝知道米有画纸,可窝就是画纸啊。”
当初温慎之也曾在他面上画过牡丹花的, 他记得那笔触和感觉,也能感觉得出温慎之那时候的心情——他觉得那是愉悦,他不觉得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
可温慎之沉默不言,像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因而延景明只能委屈撇嘴,道:“算了,窝知道泥不喜欢。”
可温慎之一贯对延景明的撒娇没有办法,他见不得延景明露出这样委屈的神色,他只能叹气,道:“你若是想要如此……”
延景明抬头看他,心中疑惑。
怎么是他想要如此了?这不该是温慎之喜欢做的事情吗?
温慎之已走近了一些,接过了他手上那笔,延景明稍稍一怔,忽而想起自己好似缺失了一物,这件事来得太过于突然,他只为温慎之准备了笔,却忘记了墨汁颜料,他急匆匆下床,要去将桌上的砚台端过来,温慎之却被他弄得更加不解,握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延景明回答:“窝去将墨水拿过来呀。”
温慎之:“……”
温慎之可不想真的在这时候画画。
他没有在人身上画画的兴味与想法,只不过是延景明非得如此,他才想着这种事确实也可以在亲热之时做。
可温慎之也明白了。
他若是任延景明主动,那延景明迟早要将这事引导到奇怪的地方去,他若不想在今夜留下什么奇怪记忆,那就得主动一些,不要再让延景明胡思乱想了。
“墨汁太脏,我不想弄得到处都是。”温慎之故作认真道,“我还有其他办法,你可要试一试?”
延景明微微蹙眉,他实在很好奇不会弄得到处都是的墨汁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他点了头,坐在床边等温慎之拿出他口中的新奇之物,却也只是见温慎之转过身,轻轻推开门,唤来外边的婢女,同她吩咐了几句什么,而后便再转身回了屋。
延景明好奇,问:“泥在做什么?”
温慎之但笑不语。
片刻之后,那婢女又回来了,还为他二人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