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一天跟文乐这儿,自己整个人都这么乱。
卢景航看着文乐走进厨房的背影,丧气地想。
是昨晚醉酒的劲儿一猛子扎到了现在么。
他快走两步跟着文乐进了厨房,觉得自己哪怕不会做饭,多少也得有个帮忙的态度。
文乐倒也不跟他客气了,把平菇给他,让他择了去洗。
“会吗?”文乐指指蘑菇。
“我……试试。”卢景航摆弄着一大坨软乎乎的平菇,有点无从下手。
他说不会做饭是一点没谦虚。他在家是独子,爸妈都惯着,别说做饭了,还在家住那会儿,就连厨房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自己出来住之后总算是知道门朝哪儿开了,但那也就是洗个杯子烧个水而已,厨房真正的功用对他来说就是摆设。
文乐瞥见他捧着蘑菇无所适从的样子,觉得好笑,不得已还是去给他示范了一下。
“撕下来,根掐了,洗一洗,撕小点儿。”文乐边说边做,洗好一片之后抖了抖手上的水,“会了没?”
“会了,交给我吧!”卢景航撸撸袖子,干劲儿满满,好像每撕一片蘑菇,自己这顿饭蹭得就能稍微理直气壮一点似的。
“你是不是自己住好久了。”两人各洗各的菜,卢景航忽然冒出来一句。这本是寻常的一句问话,却令文乐手上动作不由得一顿。
“为什么这么问?”他尽量自然地反问。
“你看你做饭这么好吃,家里打理得也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我就不行,一直跟父母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那屋里跟你这一比,简直跟狗窝一样。”卢景航洗好一片蘑菇,放在小盆里。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文乐松了口气,回答着卢景航的话:“我家里不在北京,要说自己住,那应该算是从大学就开始了吧。”
“哦,怪不得。”
“嗯。一开始也不会做饭,可老在外边吃又腻,想吃点什么也就只能自己做,学学练练也就会了。”
“厉害。”
卢景航不由回想起文乐大学时的模样。sao气的发型,打眼的耳钉,又酷又文艺那么一个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这画面想起来……挺违和的。
文乐本身不是那种凌厉的长相。皮肤白净,眉目清淡,眼角微微下垂着,一笑起来,显得很是温柔。
脱去了那些出挑的修饰,其实这个人的气质,挺平和的。
洗菜切菜的动作熟练又自如,不仅与这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并不违和,在厨房淡黄的灯光调和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暖融融的居家感。
莫名就让人觉得舒服。
卢景航终于磕磕绊绊地把蘑菇都洗好时,文乐已经把其他的食材都处理完了。他烧上了一些水,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小袋冰块倒进锅里。
“这是什么?”卢景航好奇。
“自制浓汤宝。”文乐把空袋子扔进垃圾桶,搅了搅锅里的水,冰块慢慢化开,清水开始变得有些发白。
“把排骨汤放在冰格里冻起来,炖菜的时候再放进去,炖出来的菜会很好吃。”
“你太会想了。”卢景航赞叹。
“都是网上教的。”文乐盖上锅盖等水开,“行了,剩下的就是煮了,你去外边歇会儿,等着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吃饭的话,一次性炖一堆rou然后分成小份冻起来慢慢吃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哦——
6、投喂
窗外是浓重的夜色,不时有寒风掠过,隔着窗子传来低闷的呜咽声。
房中满溢着炖菜的香气,触上玻璃,又悄悄凝成了细密的水雾。
若有若无的白烟在炖锅上方轻飘着,二人守着热乎乎的锅,一人一碗地吃饭。
土豆酥烂,蘑菇鲜美,浸着香浓的排骨汤,卢景航回了两碗,仍然意犹未尽。
这是多长时间没吃饱饭了。文乐看卢景航探头探脑地往锅里瞄,不由得翘起嘴角。
“不够接着吃,别剩,我饱了。”他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那我都包圆了?”卢景航问,见文乐点头,就把锅里剩下的菜都倒进了自己碗里。
“文乐。”
“嗯?”
“要不……”卢景航吃着这最后一碗,带着点犹豫开口道,“要不然你管我饭得了。”
“嗯?”文乐愣了下。
“我就是想吧……”卢景航蹭了蹭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咱俩都单身一个人,各吃各的也怪没劲的,我不会做饭,你做得这么好吃,干脆你就管管我,我按月给你交伙食费,以后出差回来,不回我妈那的时候,就上你这来,行么?”
行么?文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行还是不行。
第一瞬间的反应,是怕。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胶布,贴上身时很容易,但撕开时,是会疼的。
人是群居动物,每个人身上自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