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我啊?”鹤连祠把视线放回电脑:“你追我还去什么酒吧,别去了。”
唐朝先点点头,说:“好的。”
又紧接着补充:“这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今天他生日我要捧场,下次不去了。”
去不去的鹤连祠其实不真在意,也管不着。注意力就放在了:“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平时也没见你去过。”
唐朝沉默了一会儿:“认识的有点乌龙……他一开始以为我是女的。”
这回鹤连祠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来:“他喜欢你?”
唐朝耸肩,当着鹤连祠的面脱光换了另一套衣服:“没有,他直男。第一眼见我搭了讪,我一出声他就幻灭了,觉得尴尬还送了我一张会员卡。”
“挺好的。”鹤连祠说:“穿好看点,今晚争取把直男掰弯。”
唐朝闻言一怔,眼睛弯了:“哥哥,你介意啊?”
唐朝衣服换来换去还真不是为了谁,他这个人就这样,出门喂个猫都要考虑一下穿搭。
鹤连祠知道他的毛病,当然不介意,只是气氛到了有些话顺势就说了。唐朝也知道他带点醋的话是假的,但一样开心,愿意演了就是好事。
鹤连祠点着鼠标:“我说介意你就不去啊?”
唐朝表情认真:“不去了。朋友断交,会员卡烧了。”
鹤连祠笑了,没再演。说:“别烦。”
唐朝也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旁边扎头发:“不去不行,但如果去了让我哥不高兴了,那我必须要补偿一下。”
鹤连祠看着他扎头发:“怎么补偿?”
唐朝绑好马尾,目光移向镜头:“……我陪睡?”
他们在视频的两端对视,几秒后,鹤连祠嗤笑一声。嘴角的弧度说不出是讽刺还是什么:“你行吗?”
他俩玩到现在,两情相悦的床事几乎没有,能不动手都困难。现实摆在这,对这种话题就没法接腔,演戏都困难。
唐朝不说话了,整理好自己后对屏幕吻了一下,打招呼:“哥哥我走啦。”
鹤连祠点头,手掌搭在手机上晃了晃拇指算作告别。
视频挂断,鹤连祠在寝室里又呆了一会儿,没多久也出门去考试了。
手机统一装袋放到了讲台上,选修课只要准备过基本就没有难度,鹤连祠写完卷子就交了。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拿回手机,还没来得及取消静音先看见屏幕上的微信弹窗。他点进去,唐朝发了两条消息过来,一条是“。”,还有一条是“救”。
能看出来消息发的很仓促,字也没打完。鹤连祠眉心一拧,翻到通话记录看了看,有一个来自唐朝的40秒未接来电。
他没再看,把手机往兜里一揣,阔步往校外走。
唐朝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
来找麻烦的不是什么新鲜人物,是结过梁子的程哲。
程哲长相家世都还可以,玩得开,因此朋友也多。被人捧多了自尊心和虚荣心就比天高,上次他被唐朝拖着在酒吧等来了鹤连祠,两棒球棍给敲昏了,找迟恭白麻烦的计划搁置,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事。
今天也赶巧,他和唐朝结了怨,自然不可能再去他那家酒吧,就换到了“招摇”。而唐朝过来捧老板场,正好碰上。
是程哲先瞅见的他,“招摇”里人太多,还有安保盯着,程哲没有直接动手。等酒吧里热闹过一阵,唐朝吃了块推出来的三层大蛋糕出了酒吧门,准备走的时候才被突然拉进了巷子。
程哲是和朋友出来玩临时起意,一共就三个人,但三个比唐朝高又比他壮实的大男生围上来,也足够让他吃苦头了。
唐朝什么有趣的东西都学过,唯独没学打架。刚开始被按着没法反抗,后来蹲下摸到了贴墙扔着的砖头直接抡破了两个人的脑袋。
鹤连祠到的时候程哲一伙人已经走了,他站在门口给唐朝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听筒另一端很吵,听不太清唐朝说了什么,不过没多久对方就推开了酒吧的门出来。
鹤连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唐朝,头发有些凌乱,左侧颧骨贴了纱布。下巴有一片青,眼尾覆盖着淤痕。
身上其实也挨了好多下,但脚印都被唐朝擦掉了,从外观看不出什么。
他拖着步调往这边走,总是十足十讲究的模样给毁了,看起来万分难得的有些糙。狼狈的脸夹了一抹不羁的漂亮,像个在学校里很受女生欢迎的不良。
鹤连祠盯了他一会儿:“挨揍了?”
唐朝也看着他,问:“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鹤连祠说没有,嘴角却提了提。他用手掌遮了一下,侧头朝街道上看:“惹着谁了?”
唐朝没回话,走到他面前:“你转不转头我都是能看见你笑的。”
他这么说鹤连祠就把脸转回来了,和唐朝面对面。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鹤连祠上扬的嘴角在唐朝的视野里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