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来他真喜欢男的……”戴若蓓惊讶之余,不忘调侃,“那你不应该高兴?这样你把他追到手的几率又大了。”
“最好是,”戴若池苦闷,“他还为他写过歌。”
“那又怎么样?”戴若蓓吐出一口烟圈,“我跟初恋在一起的时候还想为他生孩子,现在见面恨不得他头拧下来。过去不代表什么,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
戴若池叹气:“不知道,我觉得他总是忽近忽远的。”
远处助理正拿着缝好的旗袍走过来,戴若蓓灭了烟站起身:“你不说他晚上要去家里吃饭?你两发展挺快的。”
戴若池憋了一眼贺听,摇头:“他这几天在外地。”
戴若蓓:“……”
庄高阳约了律师谈歌曲抄袭的案子,孟思听说这个律师就是Crush的前鼓手艾思怡,好奇也想跟去看看。
等到见面那天,艾思怡却打电话来说她的一个当事人出了状况,来不了了,组里会有别的同事去和他们沟通。
庄高阳犹豫:“你同事靠谱吗?要不等你有时间?”
艾思怡说:“靠谱,他是我带过最认真的新人。”
“……”庄高阳顿时有些无语,“新人?”
他们几乎每天通告排满,见律师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挤出来的,不至于派个新人应付他们吧?
艾思怡明白他的顾虑,解释说:“你还信不过我吗?这个同事加上实习已经有两年工作经验了,也是A大毕业的,跟过的案子客户都很满意,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庄高阳看了眼最近几周满满当当的行程安排,想了想说:“行吧。”
半小时后,一个穿着熨帖西装的青年出现在公司前台。青年身材纤细,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书卷气十足。
前台小姐带他到会议室,除了陈开云在外地参加综艺录制,Crush其他成员都到了。青年目光停留在姜信冬身上几秒,然后礼貌性地朝大家微微鞠躬:“让大家久等了。艾姐今天遇到急事,所以我来替她,我姓叶,叫知明,自知之明的那个知明。”
孟思给所有人倒了水,庄高阳开门见山谈起了案子,叶知明逐一回答他和易凡提出的问题。
等其他人都问完了,姜信冬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虽然他语气平淡,问的问题却专业又刁钻,叶知明莫名有些紧张,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其实是学法律专业的。
如果要给所有客户分类,那姜信冬肯定会被分到最难忽悠的那一类。这种人会在做咨询前先把所有相关的法律条文甚至过往案例了解一遍,确保谈话高效有用。
生怕逻辑不够严密,叶知明每次回答前都要先在脑中组织好语言,因为直觉告诉他,只要他遗漏了一丝信息,姜信冬都能很快听出来。
严谨的一问一答,二十分钟后,姜信冬转头问大家:“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大家纷纷摇头,庄高阳合上手中的文件开玩笑:“我一会打电话给思怡说我们不需要她了。”
在场的人都笑了,姜信冬也微微抿起了嘴唇。
叶知明总算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表现还不错。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明晃晃地照亮了手中的白纸,他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原来贺听喜欢理性干练这一卦的。
从大楼出来他顺便给贺听发了条微信:我刚刚见到姜信冬了,在他们公司。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你去干嘛?
叶知明:他写的一首歌被抄了,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公司接了这个案子。
贺听:哦,微博卸了,不太关注娱乐圈。
叶知明:那首歌叫《听听》。
贺听:哦。
叶知明指尖在手机键盘上输入了一行字,琢磨片刻又都删了。
他本想说根据歌曲发表时间和内容我猜测是写给你的,可是仔细一想,贺听难道不比他更清楚?既然对方没有要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意图,那他也没这个八卦的必要。
路边的梧桐树落了满地的黄叶子,他踩上去,手机输入框里换了另外一行字:你弟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贺听:没。
病房里混杂着消毒水和各种药物的气味,窗外枯黄落败的树兀自立着,像掉光了头发的人。
最近几天贺辰星都在发高烧,中午打了点滴又吃了药,下午烧总算退了。
贺听跟李曼从沈医生办公室出来,两人连着焦虑了几天,脸上都略显憔悴。
病房里多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是倪梦,医院里总爱跟贺辰星聊天的那个小女孩。
透过病房门缝可以看见桌上放着游戏小卡片,两人玩得正开心。自从移植排斥反应开始后,他们很少见贺辰星笑了。
贺听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不想推门打扰。
李曼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偏头对贺听说,她准备回家去拿换洗的衣物,问他要不要一起。
贺听拒绝了,坐在医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