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贺听听见了,估计没料到屋里会突然多出个人,明显吓了一跳,手上动作停滞。他看着姜信冬反应了几秒,意识到嘴里还叼着烟,立刻慌张地掐住烟头灭了,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着,快步走到墙边推开窗户散味,那模样像极了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孩。
姜信冬脸色缓和了些:“项目提前结束了。”
贺听指着沙发上的宗故说:“宗故,我发小。”然后指着姜信冬,说:“姜信冬,我……”
他犹豫片刻,因为不确定姜信冬是否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同性恋人关系。
这一瞬间的踌躇让姜信冬再次蹙眉。
“明白,”宗故站起来打断贺听的话,冲姜信冬点点头,然后灭了烟往客房走,“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睡了。”
屋里只剩电视屏幕里游戏预告叮叮咚咚的音乐声,气氛微妙,姜信冬顷身过来,抬起手掌用力在贺听头顶用力一按,说:“看来你这几天玩得挺开心的。”
这话像是随口说说,但贺听敏锐地察觉到语气里的些微讽刺和不爽。
他靠过去,握住姜信冬的手臂,眼神肯定:“没有。”
姜信冬的嘴唇嫌薄,微微抿起来,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贺听顿了顿:“怎么了?”
姜信冬静默片刻,注视着他:“刚刚为什么不说我是你男朋友?”
贺听愣了愣,等等,就为这?
差点还以为自己摊上了什么大事……
他舒了口气,抬起冰凉的指尖,顺着姜信冬小臂的肌肤纹理划到掌心,再扣住对方的五指,嘴贴到耳旁小声说:“我怕你不想让不熟的人知道啊。”
游戏进入待机界面,房间暗了下来,姜信冬一直看着他,数秒后很轻地叹了口气:“你啊……”
“你不会,吃醋了吧?”贺听有一双好看的狭长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清亮干净,昏暗的灯光下,棕色瞳孔里仿佛流淌着一层朦胧的水光。
姜信冬凝视着,很快坠落在这涟漪的水光里,再顾不得追究细节,抱着人顺畅地吻了下去。
第二天三个人简单吃了早餐。
吃完饭宗故知情识趣地说要搬去另一个朋友家住,贺听脑子缺根弦,偏头纳闷地问:“我这儿没好吃好喝的给您奉上?”
宗故拍了一下他的头,看了眼姜信冬:“我没有当电灯泡的癖好……”
贺听才明白过来,淡淡“哦”了一声。
宗故的朋友叫杜扬,也是去美国读高中放暑假刚回来,贺听只见过几次。
中午,杜扬电话打过来问宗故要不要开车过来接他,宗故坐在行李箱上说不用。
杜扬笑了笑,在电话那头打趣道:“前几天叫你过来你不来,今天刮的什么风?在初恋情人家住的不开心了?”
屋里安静,话筒声音不小,这段对话被坐在旁边的姜信冬听得一清二楚,他猛然抬头看向在阳台打电话的贺听,指尖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宗故差点从行李箱上跌下去,等他站起来回头望姜信冬的时候,对方早已经整理好表情,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宗故没发现姜信冬有什么不对,放下心,拿着电话走远,没好气地怼了回去:“Cao,你有病啊?”
姜信冬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刚刚宗故那个略显慌张的回望让他确定电话里说的“初恋情人”就是贺听。
贺听从来没有给他说过初恋这码事,所以他就下意识以为自己是贺听的初恋。
回头想想,贺听不说,也确实不代表没有。
但既然贺听选择避而不谈,总会有他的原因。
姜信冬不打算追究,因为他清楚如果贺听想坦白,根本不需要他今天亲自去追问。
他选择相信贺听。不管之前以前发生过什么,过去已经是过去,他拥有贺听的现在和未来,也尊重贺听的一切选择和决定。
第38章
宗故的十八岁生日是一周后,请了很多贺听不认识的朋友,酒店套房里人声喧哗,烟酒狼藉。
贺听呆了一个小时才见许铭进门,旁边跟着叶知明。他走上前去打招呼,但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许铭把礼物给宗故,没说几句话就要走。
此时在K歌的人五音不全,音跑到大不列颠岛上去了,贺听揉着耳朵,颇为苦恼地皱眉:“其实我也想走。”
宗故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拎回来:“不行,你切完蛋糕再走。”
十分钟后,服务员推出一个三层的蛋糕,大家欢呼庆祝,贺听象征性地吃了点蛋糕,趁宗故被拉去划拳的时候推门出了包间,今天姜信冬在录选秀节目的第一期,他想问问怎么样了。
电话打不通,他走过长长的走廊,发现尽头有一个露台,打算过去吹风。
人还没走过去,先听到熟悉的声音:“所以你还是喜欢他?”
这声音像是许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