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信冬在电话里笑,答应得很爽快,不带片刻的犹豫。他顿了顿,认真说:“你要是想要,我以后每年都可以写。”
傍晚十分,阳光折射角度偏低,天空被夕阳染了淡淡的粉紫色,飞机划过的地方拖起一条长长的尾巴,浪漫安逸,像极了所有童话故事里最美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第35章
年轻时姜珅在外地务工,据说孟半梅生产那天,他承诺一定会到,连夜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赶到,呆了几个小时又坐火车离开了。孟半梅说他信如尾声,恰好那天是冬至,于是儿子取名为信冬。
今年冬至,空中又飘起了小雪。
庄高阳提着酒到姜信冬家的时候,发现贺听已经到了,屋里除了胡豆还多了只边牧。
他把酒放在玄关柜子上,眼里直往二七身上瞟:“给你家胡豆找媳妇了?”
半年不到,二七长了二十斤,黑耳白颈,一听见有人说它,机灵的眼睛转了转,立马冲上去摇尾巴。
姜信冬把门关上:“贺听的,他高三忙,我接过来养着。”
庄高阳插科打诨:“哟,原来是你自己要当爹。”
姜信冬懒得搭话,扫他一眼:“换鞋。”
庄高阳弯下身脱鞋,二七对他提来的酒很感兴趣,使劲往桌上扒,贺听喊了几声它都装没听见,倒是姜信冬喊一声它就听话坐下了。
小模样还挺乖巧,哪里有一点在家肆无忌惮的狗样。
瞧见这幕的贺听心稀碎了一地,抱手斜靠在墙边叹气:“女大不中留啊,看见帅哥就忘了亲爸。”
姜信冬“嗯”了一声,蹲下去摸着二七的狗头说:“眼光不错。”
二七疯狂摇尾撒娇:“汪汪!”
贺听:“……”
也说不清是更气人还是更气狗。
前几天孟半梅跟姜珅去了C城某个医院就诊,这一周都不在,家里就他们三。
贺听带了游戏机,姜信冬在电视上连线,页面跳到用户主页时他转过头问:“账号密码?”
嘴里正吃着水果的贺听囫囵回道:“我生日。”
接下来几秒,庄高阳直愣愣地看着姜信冬不假思索地输入了四位数,然后屏幕显示登陆成功。
他有些怔住了,因为姜信冬向来对庆生这种事兴致缺缺,直到去年都还把艾思怡生日记错,害人姑娘怨念了好久。
但他居然记得贺听生日?
更奇怪的是,贺听那边神色淡定,好像从他说出“我生日”这三个字时,就已经笃定对方会知道。
这两人自然流畅得仿佛一切就该如此。
庄高阳皱着眉头,总觉得不大对劲,但是还没来得及想,姜信冬就把游戏手柄丢到了他手上。
玩游戏更是如此,姜信冬和贺听配合默契。这边姜信冬面无表情地说“扔”,庄高阳还没反应过来扔什么,那边贺听就迅速敏捷地扔了一个手榴弹出去。
庄高阳跟不上节奏,眼看前方两个人大杀特杀,互相掩护,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无奈望天——这踏马,怎么感觉自己像多余的?
正想着,后门忽然涌入一批僵尸,他站起来试图大显身手,没成想枪还没按下去,天上掉下一个炸弹,正好砸到他头上,因为血量不足,他的游戏角色就这么被炸死了。
庄高阳:“……”
“算了不玩了,”他放下手柄,又气又衰,“我走了。”
姜信冬扭头看他:“这么早就走了?”
“我妈等我回家吃团圆饭,”庄高阳站起来,“我以为你今天一个人过生日,贺听在就好。”
贺听脱口而出:“这么有心,谢了。”
说这话全凭嘴快,也是发自内心,但说完他觉察庄高阳原地愣了一下。
也对,站在庄高阳的立场,他给发小过生日理所当然,贺听跑出来说什么谢谢?
或者说,贺听以什么身份向他说谢谢?
意识到话里的唐突,贺听揉揉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说,冬哥肯定很感谢你。”
“那是。”庄高阳大概没当一回事,撸了几下狗兀自关门离去。
游戏又玩了几把,两人吃饱喝足,到了晚上十一点,贺听才收拾离开。
天下已经簌簌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姜信冬把贺听送上车后,回家打扫厨房。
也不记得是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铃声响起。
他走过去开门,只见贺听裹着一身凉意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似乎来得风尘仆仆。
“忘记带东西了?”姜信冬一边问一边帮他拍掉帽子上的白色雪花。
贺听若有所思地摇头,片刻后,蓦地握住姜信冬的手臂,有些紧张吃力地开口:“我后悔了……今天我不想回家。”
姜信冬一愣。
贺听吐了一口气,五指轻巧地插/进姜信冬的指缝之间,微抬眼皮:“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