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部多受照拂,又念着同僚一场,故而来送一程,既然王爷有公务在身,下官便告辞了。”
说罢颔首作揖,抬眸时却见李弘煜朝着自己伸手,季思下意识后退,可依旧迟了一步,温热的指腹贴着他的额前略过,碰触到的地方有些发烫,他凝眸望去,却见眼前之人将手中东西摊开,语气温和的说,“枯草沾在头上了。”
季思将心中怪异之处压下去,道谢告辞。
李弘煜盯着人背影,摩擦着残留在指腹细腻触感。
片刻后响起若有似无的轻叹声,再渐渐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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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143章 寒夜难眠,举家慰问
入了夜,寒风骤起,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秦王府的烛火跳动着,将人影打在墙面,随着烛火的跳动变得明明灭灭。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随后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以及故意压低了嗓子的说话声,“主子,二爷来了。”
阿鲁回首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李弘煜,后者点头示意后,他这才起身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身黑衣斗篷的严奕,身后还跟着钱多。
“二爷。”阿鲁点头行了礼,连忙侧身让人进去。
李弘煜抬起眸打量着来人,将手中的狼毫搁下,抬了抬下巴,语气淡然的问:“何事?”
严奕这这人的性子习以为常,也未生气,寻了处椅子坐下,率先开了口,“听钱多说,那太监快死了?可有审出点东西?”
后面这句明显问的是钱多。
被提及名字,钱多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看了眼李弘煜的脸色,见人未出声这才应答,“回二爷的话,这硬的软的都用过了,那太监愣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说出来,依属下看怕是真不知道当年那孩子在哪儿。”
“这孩子对我们至关重要,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必须找到他,这太监没什么用处死便死了吧,前几日伤了我,还未寻他算账,”说着,严奕摸了摸下巴和嘴角处有些刺痛的伤口,又看了眼沉默不语饮茶的李弘炀,“听说你前几日去了趟刑部衙门?如何?曹为远可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并无,”李弘煜摇了摇头,“倒是碰见了季思。”
“季思?”严奕重复了一遍,眉头一皱,“他去刑部大牢做甚?”
“谁知道呢。”
严奕脸色不大好看,斜瞅着李弘煜的神情,见他并无异常,也看不出所以然,有些怨怼道:“若非你当初手下留情留他一条命,他早就是死人一个,我不管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这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你还是莫要同他走的太近,等此事过后便留他不得,我定是不会害你的。”
李弘煜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了人一眼,却未对这番话发表任何异议,只是默默的听着。
“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也不好多说,只是宫里那位可等不了这么久,若是李弘炀和曹玉菡不除,他便是我们这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严奕压低了声音,透露出几分凶狠,“自古成王败寇,若是李弘炀继了位,曹玉菡那毒妇可会容得下你们母子?终究会落得什么下场,你我心中知晓。”
话说至此,李弘煜沉了沉眼眸,低垂着的头遮住了眼中情绪,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暻明,”严奕的声音再次响起,“莫要忘了我和你,还有你母妃,我们这些年受的委屈,这天下,终究只能是我们的!”
二人眼神交汇,包含的种种心思只有对方明白,未有一言半语,却再知晓不过。
严奕身份特殊,每每来一次秦王府都得小心翼翼,待不了多久变得急匆匆离开。
待人跟随钱多出了屋,阿鲁探头打量着四周,再三确认没有异常后便将房门关的严实,几步走了回去,见李弘煜面前的茶杯空了,手脚麻利的提起茶壶替人斟茶,更是忙说:“主子,二爷也是好意,属下也觉得这季思邪门的紧,当时我明明是亲眼看见他咽气的,未曾想竟这般福大命大,愣是让他躲过了一劫。”
阿鲁回想着季思这人,越想越觉得古怪,“这人原先总是缠着主子,还隔三差五熬些汤药,当真以为旁人不知晓他那些腌臜心思,可自打醒来后却有些不同了,听闻是摔到了脑袋。”
李弘煜接过茶抿了口,闻言反问,“你觉得他性子同以前相比如何?”
“说不出来,瞧着没什么不同,可又好像有了些不同,不过季思一向性格古怪,同人往来极少,为人Yin晴不定心思深沉,许是鬼门关前走了遭又加之摔到头,有了些不同也不是不可能。”
“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季思呢。”李弘煜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阿鲁在旁听着却不敢多问。
幸而李弘煜像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说起了其他,“让你查承德二十年腊月之际,含青宫宫人调配,以及那一个月都有何人去过含青宫,你都查的如何了?”
“这事有托娘娘身边的凝香姑姑打听,这事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