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季思又行了礼快速离开。
承德帝思虑再三直到夜里又被梦魇缠住,便答应大兴土木修葺这问天台,此消息一出立马引起百官震惊,纷纷上折子悉数其中利害,开春正是农牧要紧之际,户部得拨出一大笔银子,本就入不敷出,再加之陇西水患湘州疫病多处城镇受损,修葺房屋加固堤坝的事宜还没弄完,这处银子也不能少,更何况平北军粮仓毁了大半,前线粮草吃紧定是要及时补上的,断不可缺了。
等人身影消失在尽头,李弘煜脸上的笑意这才消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季思离开的那方向,目光有些阴冷,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远比我想的有意思多了。”
这神情自然被李弘煜捕捉到了,他眯了眯眼装作不经意的提到:“季侍郎几时成亲啊,倒是本王定去贺喜好生喝上几杯。”
杨钦掀起眼帘看了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余光瞥到一旁的沈子襄时却只是摇了摇头,情绪低昂语气略带忧愁道:“没什么,背书呢。”
他眯了眯眼,再抬眸时有恢复那个温润尔雅的秦王,脸上挂着着急的神色急匆匆往外赶,丝毫看不出一点端倪。
可说来奇怪,秦王却同往常无二,好似同谁都能说上话却又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也有人试着探过他的底却被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仿佛种种迹象都是他们自个儿想多了,人正主压根没这个心思。
可无论他怎么问杨钦只是一脸深沉,更让季思感到莫名,还想再问时,杨钦却出了声,“你说,沈子襄真就比我好吗?我就那么一点儿,就一点儿
“自有机会,自有机会。”季思摸着鼻子道,心下却想着,怕到时候那新娘子吓到你没心思吃酒。
“别别别,”李弘煜挥手打断他的话,哭笑不得的说:“那些个祝词本王今日听的头都大了,这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出来喘口气,季侍郎还是让本王缓缓吧。”
秦王的婚期定在了季春一个百花齐放的日子,虽是侧妃排场却也不小,满朝官员三三两两的来了不少,未到的也派人送上了贺礼,算是给足了面子。
说,平心静气还可洗净体内污浊,于陛下也有延年益寿之用。
季思来的晚了些,跟在王府下人身后到场时真巧碰见秦王出门迎太子,两人目光对上,季思连忙躬身行礼:“下官见过王爷,还祝王爷......”
再加之正旦当晚承德帝让秦王守岁那事,众人仿佛瞧出了些端倪,看承德帝的态度行事,便对秦王抱着观望的心思,毕竟梁王失势后朝堂目前是太子独断的局面,瑞王依旧是看样子,不显山不露水却不至于没有存在感,若有承德帝为靠山,那秦王倒是同二人争一争。
王府下人引着季思入了座,他瞧了瞧自个儿这一桌,好家伙,都是熟人啊,六部侍郎加一个翰林院的沈子襄,御史台的杜存孝,尚书省的杨云川,最后再加一个内禁军统领严家的严青,这乱七八糟的各衙门的青年才俊都快齐活了,他这一卓代表的就是大晋往后的中流砥柱。
洋洋洒洒几千字,总结下来便是一句话:问天台修不得,国库空虚,没有这么多银子了!
就是这么个诡异的局面下,秦王突然纳了侧妃,那女子也并不是任何一个意欲拥护秦王的官员之女,而是一个在东苑殿掌灯的小宫女,这消息出来后满朝哗然,众人心思各异,纷纷不懂秦王这步棋是个什么意思,只当他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有半点帝王谋略,一手翻身牌愣是打的稀烂。
他语气带着笑,眼尾有些红像是来时已经喝了不少酒,酒气都熏到了眼尾,比起以往一脸病气的模样神采奕奕多了,没穿标志性的白色而是着了大红色的喜袍,腰间系了条金玉带,头上戴了鎏金祥云冠,整个人一派风流无双,季思不由得抬眸多瞧了一眼,却发现李弘煜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心跳的有些快,还莫名升起了几分苦涩,有些怪异的将目光收了回去。
一堆人同承德帝唱反调,再加之他近日心绪不宁,更绝自己这个皇帝做的憋屈,一口气没上来又呕了口血晕了过去,后头诸位大人没法子,只能去寻镇国公方太傅和祁相了,三公虽无实权,却是两朝元老,身负监守皇帝的重则,是皇权最大的制衡者,更是大晋屹立不倒的脊梁,也不知聊了些什么,翌日,承德帝倒是将此事搁置了。
李弘煜笑了笑没在追问,“太子就要到了,本王便先去迎太子了,季侍郎顺着这条道往里走便能瞧见了。”
这分明不是没什么的语气,季思顿觉奇怪不放心又多问了句,“究竟何事?你说与我听听。”
其次是秦王李弘煜向皇上讨了旨婚书纳了位侧妃,按理说秦王年岁不小了也到适婚的年纪纳侧妃本没什么不妥,虽不受宠但好歹也位皇子,朝中多是的官员想同秦王结亲,其中也不乏官阶高些能拥护秦王的。
落了座后季思瞅了瞅左边的杜存孝,又瞅了瞅右边不苟言笑的杨云川,随后觉得自己这种身份还是同杨钦这种败家子比较合适,压低着嗓子问:“你最近怎的没来寻我,别是寻到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自个偷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