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接我一下吧,我开不了车。”
班准已经走到了洗手间,俯身撑着洗手台轻喘着对甄不甲说道。
“……好,准哥,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班准把手机丢到架子上,用凉水洗了把脸,企图让自己Jing神一点,没想到反倒打了个喷嚏。
他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刚拿出感冒药想要吃几颗,也好暂时顶一顶,却又想起晚上跟乔导还有一场饭局,酒是必不可少的交流工具,所以药也就不能吃了。
以往关于地皮的案子,班准没有一次能逃过拼酒的。
这次的困难比以前只多不少,所以喝得自然也比之前猛。
酒过三巡,那几个负责人喝得舌头都大了,拍着班准的肩膀笑着承诺他关于那块地的事情,不用班准再多做担心。
班准的额际满是虚汗,听见他们的话后,虽然知道这事暂且还是不能敲定,但最起码已经有了很大的转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颓着肩膀靠在了椅背上,犹自低头喘息着。
“怎么了准哥?”
甄不甲在班准的身侧虚虚扶着他的手臂,一脸紧张地问道。
“有点头晕。”
班准晃了晃脑袋,轻咳一声,攥住甄不甲的手臂道,“一会儿把他们二位送到酒店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约一场,合同应该就没问题了。”
甄不甲满口应下,担忧地看着脸色毫无血色的班准,虽然知道他没醉,但看见班准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地揪心:
“准哥,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去其他的地方了。”
甄不甲知道班准还有其他的安排,但是目前的这个样子,实在是难以让人感到放心。
他宁可让班准生气,也不想让班准的身体出现问题。
班准摇摇头,用力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抽了张纸擦去额上的冷汗:
“现在不行,你得再送我去乔导那里,这个更重要。”
甄不甲还想要挣扎:“准哥,可是你……”
班准不耐地瞥他一眼:“那我自己去。”
甄不甲怕了这个祖宗,只能妥协地点头:“好好好,我送你去,但吃完饭必须马上回家。”
班准披好外套,这才露出点笑意,“知道啦。”
。
在学校里待了多日,荣潜总算找到了个回家见班准的理由。
上次在节目组参与录制的时候,班准好像拿走了他的一本书作为睡前麻痹自己的读物。
之后就顺手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没有归还。
虽然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但作为学生,怎么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书籍分开太久呢。
秉承着这个理念,荣潜光明正大地回到了家中,装模作样地在屋里寻找了一圈儿班准的身影,却发现他根本不在家。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挨个房间找了一遍后,才不甘心地放弃。
荣潜原本的计划是回家看看班准,再换套稍微正式的西装去年安东的公司办点事,然而刚走到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班准所居住的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的私人空间,所以荣潜此时听见门外隐约传来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班准回来了。
荣潜动作略显急促地打开门,原本还算喜悦的目光陡然变得黯沉。
怎么又喝成这样……
班准的手从背后撑着墙壁,整个人靠在消防栓的门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听到开门声,班准似乎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伸手去摸身后墙壁边上的球杆,同时眯着眼睛朝打开他家门的人看去,一脸警惕。
发现开门的人竟然是荣潜,班准顿时放松下来,眼底也堆起了迷蒙的笑意:
“诶,你怎么在家里?”
青年说话的时候带着鼻音,身上满是酒气,虽然没有十分明显的醉意,但走起路还是没办法做到稳稳当当。
“你感冒了,为什么还要喝酒。”
荣潜顾不上礼不礼貌,直接伸手揽住了班准的腰背,半拖半抱地将人弄回了卧室。
班准借着他的力道,缓步朝自己的卧室挪动,边走边嘟囔着:
“喝完酒会很热,身体里的寒气也就出来了,我每次都这样,睡一觉之后,醒来特舒服。”
还没听完,荣潜就皱了皱眉。
一派胡言。
哪来的歪理。
班准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荣潜似乎对他不太放心,于是笑着拍了拍少年按在他肩头上的手背:
“我真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班准的鼻音还是很重,不过根据他说话时的语序来看,确实是没有醉。
但荣潜还是不放心。
刚要用蛮力迫使班准躺在床上,荣潜就被青年的动作给惊到了。
班准单手脱了身上的短袖,自顾自地背对着荣潜走进衣帽间,站在衣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