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潜本就觉得杨文焯落在班准肩头的那只手非常碍眼。
恨不能直接将它从班准的肩头上扯断。
故而在烦闷的加成下,荣潜一反从前不爱吭声的习惯,下意识挡在了班准的身前。
杨文焯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椅子上,然而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要是能把班准的爱人一起打败,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导演移开覆在二人腕间的手,口中迅速倒计时:
“三,二,一,开始!”
“老公加油!”宋思涵冲到杨文焯旁边大声呐喊助威道,“加油!老公!”
有了妻子的鼓励,杨文焯愈发咬紧牙关,手上用力。
可他突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少年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在戏弄他。
那张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并不像自己一样已经面红耳赤,可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力度。
杨文焯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荣潜的微微垂下的长睫。
他看上去并不想跟自己对视的样子。
杨文焯不禁更气了。
荣潜对人身上的关节部位了解得极尽详细,他十分懂得用什么样的力道来让人达成最大的痛苦,淡然地用自己关节的力道缓缓磋磨着杨文焯的腕骨。
眼看着杨文焯的脸色越来越白,但荣潜的手却被他压得离桌面极近,可就是总要差上那么一点儿才能碰到桌面,完全算不得赢。
杨文焯几乎都快要把牙根咬出血来了。
于是镜头中记录下的画面,就是卯着全身的劲儿、咬牙切齿地苍白着脸,把神色淡定的少年的手腕报复性地压向桌面的场景。
荣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他腕间用力,修长的手指握紧杨文焯的手掌,瞬间掌握了主动权,反手一扭——
只听“砰”地一声,杨文焯的手被重重砸在了冷硬的桌面上,本就冻得青白的手背被砸了这么一下之后,顿时变得青紫通红。
“我Cao……”
杨文焯痛得大骂一声,抬手就要依着自己的性子对荣潜动手。
却没想荣潜正乖巧地歪头朝他笑道,笑容里甚至有几分乖巧的意味:“谢谢杨先生放水,承让。”
他这一句话说得越发让杨文焯下不来台。
毕竟在场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杨文焯为了赢他,究竟是有多努力,连脸上似乎都写满了“我一定要赢”这五个大字。
班准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还炫耀自己壮实,跟人家主角攻比划,也不看看你自己够不够壮实。
荣潜扭伤了杨文焯的右手,正好替靳炀留出了可以充分使用自己左手的空间。
擅长左手对不擅长的,靳炀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已经将杨文焯的手背按倒在了桌面上。
获得胜利。
他看了眼荣潜,继而又对站在少年身侧、好整以暇地看戏的班准投去感激一笑。
靳炀不用垫底了,自然也就甘愿成为荣潜的手下败将。
不过就算是用擅长的左手,靳炀也在握上荣潜手的瞬间,就明白了眼前少年的力量有多恐怖,于是便在给足了镜头画面后,果断放弃了挣扎,成为了力压杨文焯夫妇一头的倒数第二名。
接下来的一切便水到渠成起来。
荣潜在班准紧张的注视下,握住了乔木胜苍老的手掌,然后体面又从容地输给了乔木胜,让老人家成功获得了第一名,拿到了住宿条件最好的小院儿。
“哟,Jasper,你这掌心怎么有伤的啊。”乔木胜惊讶地问道。
听到乔木胜的问题,荣潜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乔木胜掰腕子的手,竟无形间暴露了帮班准挡桌角的伤口。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视线已经显露出惊讶的班准,眼神明显变得有些心虚,转头不再去看青年的眼睛。
乍一赢了比赛,乔木胜还当自己是老当益壮,得意地回头跟栾月萍笑了一下。
然而他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荣潜刚刚与杨文焯掰腕子的时候,近乎是侮辱性的碾压,此时输给自己,未免太不科学。
因此瞬间就明白了班准和荣潜的心意,不免心中感动不已。
。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班准借助着强光手电筒和荣潜的搀扶,才面勉强在夜色中成功走进了自己的院门。
“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
进了屋,班准刚脱下身上的厚重外套,就回过头看向荣潜的手。
荣潜往沙发上放书包的动作一顿,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问道:“什么伤口?”
班准眉心微蹙,大步走到少年的面前,毫不客气地抓住他那只受伤的手,放到眼前查看了一番。
伤口不深,并且已经被荣潜自己处理过,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见自己没法儿帮什么忙,班准心中落寞更甚,低声道:“不好意思啊,总是给你带来麻烦。”
还要靠大哥您的力大